“甲四号,请上座!”
“乙八号,里面请!”
“丙十号,请用餐!”
柱子娘没想到开业第一晚,就体验到了排队叫号的盛况。
幸好程妹子想的叫号的主意妙,有那1-2人用餐的,就排丙号;3-4人用餐的,则排乙号,5人以上用餐的就排甲号,又有铁憨娘的大嗓门在门口吆喝着,整个酒楼才显得热热闹闹又忙而不乱。
即使这样,络绎不绝的学子还是在门外排起长龙,程密不得不让铁憨爹娘去隔壁店铺借点椅子过来救急,又给等位的众人奉上瓜子茶水,让他们能聊着天慢慢等。
学子们坐着无聊,就盯着那“掌上明珠”四字招牌瞧,辩论这字体到底起源何门何派,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
等可以进门吃饭了,他们又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对着酒楼上的字画大呼小叫,争着抢着地要写诗作文,直把这处在街边巷尾的掌上明珠当成了打卡胜地一般。
程密也没想到学子们会有此等雅兴,前世里去网红餐厅总要拍个照、打个卡、说几句骚话。
没想到这古代也有打卡一说,不过靠的是写诗画画作文这类事宜,看来这掌上明珠定是要在桃源县名声大噪了。
先前在掌上明珠门外打赌的老瘸子和老瞎子,也没想到这么快他们的打的赌就分出了胜负。
老瞎子捧着三包瓜子一边吧嗒吧嗒地磕着,一边嘲笑站自己旁边那位百思不得其解的老瘸子……
这样的盛况足足持续到第三天晚饭过后才算消停。
等客人们都走光了,柱子娘、铁憨娘齐齐来跟程密汇报成绩。
柱子娘将账本往程密面前一推,激动的声音怎么都掩饰不住。
“程妹子,咱们这三天一共来了六百位客人,收入了一百两银子,除去三十两的本钱,咱们赚到了七十两的现银,照这个速度,咱们十天就要回本了!”
铁憨娘声音也是抖的,“是呀,这整个书院里怕不是也就八百位学子,瞧这情形,一大半都来咱这酒楼里吃过了!”
程密娇笑一声,“嗯,咱们这是刚开张,学子们又是图个新鲜,以后不能还这么火,哪能十天就回本呢,怎么也得一个月吧!”
柱子娘那惊讶的神情还没褪去,“一个月也算快了,咱以往做的那杀猪打铁的买卖,哪个不是辛苦折腾上一年,也折腾不来这么多钱呀。”
说着,柱子娘和铁憨娘眼里的泪就扑簌簌地流下来了,这几天过得太不真实了。
柱子娘每日里在后厨一桌桌地张罗做菜,脚步都是飘得。
铁憨娘每日里在前面一桌桌地上菜翻台子,嗓子眼里都直冒烟儿。
她们总担心这一切不是真的,哪天醒来就得再回斜川村杀猪打铁了,直到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她们才觉得好日子真的来了。
程密抱抱这个又抱抱那个,“我们的好日子都在后头呢,咱们为了孩子们也得继续努力加油干!”
“是,以后咱们都能过上好日子!”柱子娘和铁憨娘都破涕为笑了。
以前只想着一辈子卖肉打铁,让孩子也跟着卖肉打铁,一辈子仿佛一下就能看到头。
现在跟着程密开了这酒楼,赚了银子,孩子们又能到书院里读书,这往后的日子能过成啥样,还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了。
三姐妹热热闹闹地聊了一通,就各自回屋了。
现在她们各自在家里的地位也高了不少,柱子爹和铁憨爹等着媳妇们进了门也都端上洗脚水,捶腿捏脚地伺候上了……
程密趁着苏啸去哄孩子们睡觉,也回屋懒懒地享受了一场久违的木桶鲜花浴。
然后,她就在油灯下一页页地翻看学子们写的诗文。
有说这酒楼好的,有夸女掌柜美的,有夸东坡肉香的,还有说店招牌字妙的,真是文采斐然、不一而足。
程密看得高兴,直到苏啸进来了都没发觉。
“娘子,我去陪睡时你就在看,怎么这会儿了还没去床上睡美容觉呀?”
苏啸看到程密捧着那些诗文还在看,脸上表情瞬间就丰富起来,半是娇嗔,半是欢喜。
程密则抬眸朝苏啸妩媚一笑,腮边梨涡轻陷。
看着那若隐若现的梨涡,苏啸一时愣在那里。好想伸手去点一下,试试那梨涡的深浅……
“我正看别人夸我呢,刚刚数过,比夸你的足足多了三倍!”
说罢,程密嘴角的梨涡又深了几分。
谁知,苏啸看也没看就将诗文统统收到一边,一双凤眼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程密嘴边的梨涡看个不停。
“娘子,你和我比,真是一点都不公平!书院里都是男子,自然个个都夸你。他们莫说要夸我了,简直是想打我还差不多!你都不知道,每次他们一进来,第一眼就看到柜台前的我时,他们一个个有多幻灭!要不是有这颜值和脸皮撑着,我都快顶不住那些人眼神里的杀气了。”
程密一想到那情景就笑得停不下来,盈然的笑意尤若一朵娇艳的玫瑰绽放在双颊。但她却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美,只拿话继续逗苏啸。
“说的未免太夸张,我哪能盖过你高岭之花的名头,明天夫人团一早过来,那杀气就该冲我来了。”
苏啸却没接话,只是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去摸程密脸上那一说话就会消失不见的梨涡。
那梨涡的触感软软的热热的,留在食指尖上,久久都未曾消散,苏啸捏起拇指和食指轻轻搓在一起,接着又把指头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