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下工之后,矿场这边只有青云他们一行人还留在矿洞里,围城一圈,商量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几人的目光巴巴的看着青云,说是商量,其实就是听青云怎么安排,他们配合就行。连脑子最厉害的宋先生都不出主意,他们更不会胡乱插嘴。
“我一开始的计划,搞个事情挑起矿场的矿工,跟我们一起追反,然后趁乱跑出去。只要出了矿洞,就是我的主场,山寨的土匪拦不住我们。”
田多良兰花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经过疯子的事,我突然发现这个计划行不通。”
“哪里行不通?”田多良问。
宋文迁撇了眼被青云拐带的田多良兰花俩,干脆闭上了眼,蠢得没眼看了。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除了四个矿霸的人,来看热闹的都是新来的矿工,老矿工一个也没来,不觉得奇怪吗?”
兰花在矿洞里,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田多良认真想了想,还真是青云说的那样。
“对吗?老矿工为什么不来?”田多良想不明白。
青云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说:“被苗老大带走后,我琢磨来琢磨去,只能换个计划了。”
说完,然后看着田多良。
今晚的田多良,跟青云特别有默契,问了一句:“什么计划?”
青云看田多良的眼神,终于不是嫌弃了,有一丝丝的满意。
“我想炸了这矿场。”青云轻飘飘的语气,好似在说‘今天吃饭了吗’一样稀疏平常。
一语石破惊天!
宋文迁几人却震惊的瞪大了眼望着他,脑子里嗡嗡嗡的响,看青云的眼神好像她在发癔症似的。
不发癔症,能说出那样匪夷所思的话?
田多良猜到青云要搞事,没想到他要这么搞事。
炸矿场?他可真敢想,异想天开,话本子都不敢那样写。
田多良嗓眼子发干,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看着青云,“怎么炸?用什么炸?炸药从那里来?矿场的矿工怎么办?炸完从哪里跑?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大家一块埋矿场。”
他承认青云武力比他强,脑子稍微好一点点,除了多识几个字,没比他强到那里去,干什么都喜欢拳头解决。让他策划炸矿场,估计大家都是陪葬的命。
田多良的话宋文迁深以为然,青云不适合干,炸矿场风险太大。
青云神色淡淡瞟了眼暴躁的田多良,被他全方面打击她也没生气,一旦她下了决定,思绪反而非常清晰。
“矿场什么情况,相信你们都看到了,跟你们说句交底的话,要是我一个人逃出去,真不是没问题,带着你们逃,绝对逃不了。
矿场的矿工,已经被山寨的土匪欺压奴役怕了,从骨子里就没有血性了,不会反抗。四个矿霸,除了死了的疯子,其他三个从面上看,看不出来他们谁是山寨的细作,都不能信。
想要搞事,挑起矿工跟我们造反行不通。想来想去,除了炸矿场没有其他办法了。
矿场这么大,那些山一样大的石头,不可能靠矿工挖掘,肯定有炸药。我打听到炸药藏在外面空地那边,我们想办法把炸药偷出来,埋在矿洞的各个重要出入口,炸矿场不是问题。”
听起来好像行得通。
不过在场的几人,都没青云想的那么简单。
田多良咽了咽口水,看青云的目光像看神经病。猜到青云不是什么好人,行事没什么顾忌,但他真没想到青云能这么疯狂,丧心病狂。
矿场里有上万人,真炸了矿场,死伤不知道多少人……
田多良耙了耙头,心里暗骂青云不是个东西,说实话这个提议,田多良非常心动。
“说的轻巧,偷炸药,怎么偷?看守遂道出口的人又不是瞎的,能让你拿着炸药,大摇大摆进来?我估计这座山都是矿场,弯弯绕绕的矿洞跟迷宫一样,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你知道炸药该埋哪里?炸药埋少了,会不会炸不了?还有个问题,谁去点火?靠我们几个人?”
青云黑着脸,眼神非常不善的盯着田多良,看得田多良毛骨悚然,不安地扭了扭身体,然后就见青云咧嘴笑,“你说的对,我想的太简单,很多细节问题没想到。”
田多良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兰花懵懵懂懂听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少爷跟田多良两人要炸矿场,后知后觉吓了一跳,然后平静了。
青云的为人,宋文迁一清二楚,对他炸矿场的事没有异议。
青云琢磨了一阵子,突然嘻皮笑脸,跟田多良勾肩搭背,话却是对兰花说的,“你会制mí_yào吗?”
“会!少爷问这个做什么?”
兰花点头,她只会制些常用的药膏,会制mí_yào还是当初的赤脚大夫说,外面坏人多,喜欢用mí_yào来抓人,特别是姑娘家家,迷晕卖到深山去给人当婆娘,或卖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去接客。
她害怕,就学了制mí_yào。
“兰花,你找个机会问问李婶,有没有机会出去,要是出去能不能找药草,我想要些无色无味的mí_yào。要是危险就算了,没有什么比命重要,我不希望李婶冒险,拿自己命去换不值钱的药草。”
青云不想因为几根药草,搭上李婶的命,太不值当了。
“我知道了。”兰花点头。
“我跟大良商量点事,有人来叫一声。”然后跟田多良哥俩好的去了矿洞最里面,有些事,当着宋文迁的面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