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里的众人看到县衙,都在议论纷纷。
“这就是县衙?咋这么烂呢?”
“就是啊,太烂了,咱们路过的几个县,那县城可威武了。”
“不要说县城了,连咱们寨子都比这县衙好。他们不会没找对地吧!我看前面有座院子是青砖的,那院子是不是县衙啊?”
“谁知道呢,大人跟他的人都在门口,苗大爷也去了,估计错不了,这里就是县衙。”
“可怜见的,咱们都是糙皮子,往那不是躺,大人细皮嫩肉的,可咋住喔?”
…………
青云几人听见车队的议论声,都没吭声,几人瞄了眼青云,见他没有在意,松了口气。
“大良,你带几个人去打听打听。这齐山县有古怪啊!李叔,你也跟着去。”青云想想后说,她从进城后高有这种感觉。
“老头,齐山县的情况,你知不知道?”青云走去了马车那里,这事问宋老头准没错。
“我又不是万事通,什么都知道。”宋文迁敲了下青云的头,“想知道自己查去。”
青云挨了骂又挨了敲,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往回走,然后跟苗老大说:“通知山寨的人原地休息。黑熊疯狼,你们带人清扫一遍县衙的各个地方,一定要清理于净了,不要有蛇跑出来。淳安,你去拿我的官印官服来。”
屋子里有个人,她要去问问。
黑熊疯狼带着他们的人,进了县衙,两人看了眼,疯狼指着陪子说:“我从这里开始。”
“那我去后面。”黑熊说着,带着他的人去了后面清扫。
屋子里的老头,走出来看到外面一大群人吓了一跳,后又看到一群人进了县衙,拿着大刀又是砍又是割的,老头吓得腿发软。
“你们到底是谁?来县衙做什么?”
“老丈,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青云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的白牙,灿烂的笑容,差点晃花了老头的眼。
坏人也没在脸上刻着“坏”字啊!
青云向前扶起他,往屋里去,老头害怕也没用,回头又看了眼院子里忙碌的众人,叹了口气。
青云将屋子里唯一的椅子,搬到阳光下,然后扶着老头坐下。
老头坐下后,忐忑不安地看着少年,在屋子里四处打量。
杜淳安从后拿着个包裹进来,递给青云:“大人,拿来了。”
青云打开了包裹,从中拿出了两个盒子,盒子里分别装着任命书跟官印。
青天将任命书官印拿出来给老头看,“老丈,我是新来的县令,上官青云,这是我的任命书,官任,官服。”
“县…县令?”老头震惊地看了眼少年,拿着官印的手抖啊抖的抬起,眯着眼对着光,仔仔细细的看,看了很久才还给了少年。
“你这命啊……”老头看着青云叹气,不是山上下来的人,老头总算不害怕了,还同情可怜地看了眼青云。
“你怎么来了齐山?大庸朝那么多好地方不去,偏偏来了这里。趁着他们还不知道,快走吧,快离开这儿,带着你的人快离开这里。”
看在少年扶了他一把的份上,老头立马好心劝少年离开。
年纪轻轻的,却要枉送命在这里,不值当。
青云惊讶地看了眼老头,官印装进盒子里,让杜淳安收好。
“为什么要离开?为了来这里上任,我们那一支的族人都跟着我来了这里,走了好几个月,回不去了。”
青云笑呵呵的,继续发问:“老丈,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在县衙?”
“我啊,我是这里的主薄,干了二十几年了,来县衙都习惯了,哪天要是不来,浑身不自在。”
老头笑呵呵的,他劝过了,县令大人不走,他老人家也没办法,就是可惜这么年轻的县令,年纪轻轻,横死齐山,还有院子外的那些人。
青云眨眨眼,看了眼杜淳安,示意他去书架那看看,她陪着老头闲聊。
“原来你是县衙的主薄啊!是我失礼了!”青云抱了抱拳,老站着跟人说话不是回事,青云去了门槛坐着。
“县衙的衙役捕快呢?怎么不见他们人?老大人贵姓?”有主薄在,肯定有衙役捕快在啊!
“没了,没了,都没了,如今留在县衙的,只有我个老头。啥贵姓不贵姓的,大人往后唤我老马头即可。”马主薄说。
青云琢磨了下,这个“没了”是什么意?没有人了,还是全死了?
“马主薄,啥叫没了?齐山县多久没来县令?院子里都长了杂草,我看三四年都没人来这上任啊。”
青云还是往保守的年头猜,就这鬼地方,人来了估计得跑。衙役捕快没有,使唤谁?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打地铺吧!
马主薄那是有问必答。浑浊的目光扫了眼,里面翻看卷宗的人,似没看到一样。
“县衙原来是有衙役捕快的,咱们齐山县没有多大,各家各户总能扯上点亲戚关系,最多吵个嘴,衙役捕快就是个挂名,没事回家帮着种田干活。朝廷的俸禄不多,多多少少能贴补家用。
后来啊,朝廷不发俸禄,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全走光了。
你猜的没错,齐山啊,差不多有七八年没有县令了。这个说法也不对,头几年有县令来,来了齐山总是出意外。”
“哦,什么意外?”青天来了兴趣。
“那些县令来了没多久,不是死在县衙,就是死在后院,最多的在这里待了半年也暴毙了,还有的在来上任的途中出了意外,这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