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睡了一段时间之后基本上没有了酒醉的感觉,于是他便赶快起来,准备赶到衙门去。这时季迎梅给他端来了一碗热水,他喝完了之后又清醒了不少。
“我得赶快过去了。”陈恒笑着说道。
此时,季迎梅已经换了一件衣服,只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有些不开心。
“你怎么了?还生我的气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对你说谎了!”陈恒说。
季迎梅抬起头看着陈恒,眼神里有些埋怨。
“你以后也不准再喝酒了!你看之前多危险?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酒给戒了,不然以后肯定要出事的!”季迎梅说。
“好!我听你的,保证把酒给戒了!”陈恒笑着说道。
季迎梅的脸上终于又浮现出了温暖的笑容,这让陈恒的心里也暖暖的。
他们走到院子里之后,陈恒去快速地洗了洗脸,然后季迎梅把陈恒的外衣从绳子上取下来披在了他的身上。原来在陈恒休息的时候,季迎梅已经把他的衣服清理了一下,知道他很快就要穿,所以就没有洗,但上面明显脏的地方都已经清理掉了,不容易让人看出来。陈恒穿上袍衫,冲季迎梅憨厚地笑了笑,然后便离开了顾家,快速朝衙门赶去了。
宋慈带着禇瑛等人来到衙门之后,看陈恒还没有到,于是他就先去找到了苏清章,把事情的经历告诉了他,于是苏清章便准备立即升堂问案。
就在王槐被押进了大堂,宋慈也准备走进去的时候,陈恒才赶了过来。
“大人,我来晚了!”陈恒说。
“你来得还算及时,等一会儿你还要作为证人上堂。”宋慈说。
“是!我知道了。”陈恒说。
宋慈走进了大堂,陈恒和禇瑛则站在了大堂门口的一侧。
“大胆王槐!光天化日,你竟敢企图行奸?你赶快如实招来,免得本官动刑!”
“大人,我和那顾梦凌是相好,到顾家是去找顾梦凌的,是因为那季迎梅为人势利,言语刻薄,恶言恶语辱骂于我,我才和她闹成了那样!”王槐辩解说。
这王槐巧言令色,竟弄得苏清章一时语塞,陈恒在外面听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痛打那王槐。禇瑛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赶快用双手抓住了他的右臂,让他冷静下来。苏清章想了一会儿之后,准备要传唤季迎梅到大堂上问话,而这时宋慈开口说话了。
“苏大人,这王槐企图行奸的罪行我已经有人证和物证了,等会儿可以让陈恒来作证,然后到顾家查问便知。我现在要说的是钟员外被杀一案!”宋慈说
“那宋通判就赶快说说吧。”苏清章说。
这时,王槐悄悄地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宋慈,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这王槐表面上是一个打把式卖艺之人,但实际却是一个罪行累累的惯盗!从顾梦凌家里搜出来的那些男子所用之物,恐怕都是你偷盗得来后送给她的吧?”宋慈说。
“大人,我可是良民哪!通判大人所罗织的罪状实在是让我承受不起!”王槐脸上显出无辜的表情说道。
宋慈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不用狡辩!我派人查过案卷,你之前光在邵武军就小偷小摸过好几次,刑杖也挨过许多回了,可依然死性不改!”
“通判大人,您不能抓着我之前的一点儿小过失,就把我说成是江洋大盗吧?我要是偷过贵重的东西,那可就不是挨打的事情了,我可不想掉脑袋!”王槐辩解道。
宋慈转身对坐在大堂上的苏清章说道:“苏大人,此事可以到顾家问一下顾梦凌,还可以查问一下附近州县之前没有破获的盗窃案件记录,定会有所发现,王槐偷盗后送给顾梦凌的那些东西多是贵重之物,失主一定会报案的!”
宋慈说完看了看王槐,只见王槐似乎泄了气,身形矮下去了不少。
于是宋慈继续说道:“邬氏房中被盗之时,她说她曾看到窃贼有头疼的毛病,而这王槐正好有此病症。虽然顾梦凌和钟文轩也有类似的病症,但顾梦凌的病十分严重,身体虚弱,想要入室盗窃会十分困难,而钟文轩又没有那样的身手,想要偷盗之后又全身而退基本上没有可能。”
“冤枉啊!大人!”王槐显然不愿意承认。
宋慈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道:“之所以要用毒,是因为你其实不敢下手杀人,在钟员外被毒死之后,你去往死者腹部刺入那把短剑的时候,恐怕也是心惊胆战的吧?你偷来那把短剑,其实是为了杀死钟员外之后,好嫁祸给邬春萍,但恰好你会一些铁匠的手艺,所以你自己仿照那短剑的形制,自己打造了一把新的短剑。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原来那把短剑的剑柄和剑鞘几乎是纯金,而你所打造的短剑,剑柄和剑鞘却含有许多黄铜和其他的杂质,两者的重量和成色有明显的差别,只要找懂行的人稍微一看,便能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慈说到这里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可你这样做恰恰弄巧成拙,让嫁祸邬氏的计划破产,你的同伙和你这样贪财的人合作,实在是找错了人!”
王槐听到这里,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十分后悔,觉得自己不该耍小聪明。
“这么说,这王槐就是杀死钟员外的凶手?”苏清章指着王槐说道。
“不管是此案,还是他偷盗以及企图行奸之事,到顾家审问一下顾氏母女便……”宋慈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槐便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