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瑛的话让宋慈有了些许安慰,但是他依然皱着眉头。
“这刑案之事,真的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侥幸之心,稍有不慎,便会得出错误的结论。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呀!”宋慈说。
听到宋慈的话,陈恒也十分自责,他在心里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自以为是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赶快查出凶手是谁!”陈恒说。
“对,必须想出对策,尽快抓到凶手,否则很有可能还会发生命案!”宋慈说。
“宋大人,那邓玲儿确定是死在那片树林里吗?”禇瑛问。
“肯定是的,地上没有拖拽的痕迹,而且那片树林周围比较开阔,凶手如果从别处抛尸在那里,一是时间上来不及,二则很容易会被发现。”宋慈说。
“那就有些奇怪了!”禇瑛说。
“什么地方奇怪?”陈恒好奇地问。
“因为这样的话,她就肯定是自己走到那片树林里的,然后等着凶手来把她杀了,她怎么会这么傻呢?”禇瑛说。
宋慈想了一会儿说:“那就应该只有一种可能了,她知道凶手是谁,而且得到了凶手的某种暗示,也许是许以金钱,是凶手让她在那里等着他。”
第二天,宋慈一大早便带领着陈恒等衙役又来到了杨记饭馆,找到了饭馆的掌柜杨悔更。禇瑛也跟着跑了过来,这次宋慈没有阻拦她。
宋慈看着当时刘二尸体所在的位置陷入了思索之中,此时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打扫干净了,任何痕迹都没有留下。宋慈站在那个地方,转身看着饭馆里四面的摆设,突然他看着旁边的桌子和凳子停了下来。
“杨掌柜,你可还既嗣歉髯缘淖位吗?”宋慈问杨悔更。
“这个我恐怕记不太清楚了,客人们都是随便坐的,没有事先安排座位。”杨悔更说道。
“这两张桌子边上坐着的是谁,你应该还记得吧?”宋慈指着自己面前的两张桌子说道。
“这两张桌子离柜台不远,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左边的这一桌坐着的是黄老哥和奉平村的另一个人,好像是叫周雨顺的,”杨悔更指着左边的那张桌子说道,然后他又把手指向了右边的那张桌子,“这边的一桌坐着的是贾员外,还有他的伙计,好像是叫项大川。”
“在你的伙计把所有灯都吹灭之前,你可看到有什么人在往刘二的身旁靠近吗?”宋慈又问。
“当时大家都想着躲那刘二,谁会往他身上靠啊?大人,难道那刘二的死有什么问题吗?”杨悔更问。
“那刘二的死恐怕不是意外,而且那邓玲儿的死和这刘二的死恐怕也脱不开关系!”宋慈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人要问这些。”
“前天夜里把灯吹灭的是哪几个伙计?你把他们轮流叫过来吧。”
“好的。”
宋慈一个接一个地询问那四个伙计,问他们熄灭油灯之前有没有看到谁有异常的举动,前三个伙计都说自己当时十分紧张,只顾着把自己面前的灯灭掉,因此什么都没有去看,只有黄明澈说的不太一样。
“伙计们是跟着我一块儿出来的,他们当时都看着我,我吹灭了自己面前的油灯之后,他们才吹灭了剩余的那三盏灯,所以我当时有机会朝刘二所站的位置看了一眼。”黄明澈说。
“你看到了什么?”宋慈赶快问道。
人们几乎全都是惊慌失措的模样,只有一个人除外。”
“这个人是谁?”
“就是和贾员外一起来的那个项大川,听说他和死的那个邓玲儿关系密切,而且我当时看他的表情,觉得他当时肯定已经认出刘二来了!”
注:
1.放衙:属吏早晚参谒主司听候差遣谓之衙参。退衙谓之“放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