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舒阳见归晨神色凝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笑了笑说道:“公仪莘蔚不必惊慌,在下确实只是来劝阻你的,做秘术师好奇心太重是大忌,多管闲事也是大忌,公仪莘蔚既然已经从在下的札册中了解到了全部真相,又何必非要亲自探查一番呢?”
归晨虽然嘴上不做答,心里却是一团乱麻,她现在越发觉得这个任务有问题,不过却实在不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她不相信莫舒阳,所以对他给的札册也存有一丝怀疑,在没有得到自己的证实之前,她不能轻信札册里的内容。
可莫舒阳现在跑来劝阻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札册里的内容记录属实的话,应该不会怕她查,既然不愿让她去,那是不是说明还有什么真相是不曾记在札册中的?
想到这里,归晨更加坚定了要去的决心,她小心防备着莫舒阳,紧紧牵着马的缰绳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答应了别人,就该把事办好,而且我也不明白莫莘蔚到底在说什么,我此番任务只是要将一名证人带回,并无事情需要探查。”
莫舒阳瞬间流露出一种玩味的眼神:“在下只是来劝解的,若公仪莘蔚执迷不悟,在下也并无办法。”说完他便侧身让开了路。
归晨翻身上马,本要就此离开,却在不经意间看到莫舒阳脸上那块红色的印记,印记只有指甲般大小,却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光。
这是归晨在燕春阁的时候留在他脸上的,公仪世家独门印记,这莫舒阳真够淡定的,一般的人被她打上印记,都是想方设法让她赶紧解开,可莫舒阳居然只字不提的任它在脸上留了这么久。
想着现在再留着这印记也没什么用,解了也无妨,于是归晨小声念了句咒语,莫舒阳脸上的印记瞬间消失了,看莫舒阳的神情似乎并未察觉,而归晨也没出声提醒,反正他早晚会看到。
归晨向莫舒阳道了声“告辞”后便出发了,一路上她策马狂奔不敢停下来歇息,为的就是赶出绕道舂元镇的时间,奈何早晨遇到的杂事太多,任她再有心,那些浪费掉的功夫也没那么容易追回来。
好在这马跑的不慢,体力也不错,即使中间没有休息,也丝毫没有降低速度。
归晨俯下身,轻轻抚了抚马的鬃毛,悄声说道:“辛苦你了,你放心,等我们到了崇华镇,我一定让你好好休息。”
那马似乎听懂了她的话,一个加速,跑的更加卖力了。
前方不远处,一个人影站在路边似乎在等什么,归晨本不想理会,但奈何她即将接近时那人朝她招起了手,这下归晨就算不想停下来也不行了。
归晨有些不悦的勒紧了缰绳,不明所以的看着路边那牵着马的人,她还没来得及询问何事,那人便已经开口问道:“请问可是公仪莘蔚?”
这人居然认识她?归晨奇怪的点了点头:“正是。”
“我是派驻崇华镇的秘术师,姓徐,我收到了廖临渊的消息,说公仪莘蔚今日会来将证人带回郡府,所以我特意到这里来迎接。”
归晨朝他腰间看了看,果然挂着莘蔚玉牌,她心中不禁觉得有些烦躁,这个徐莘蔚还真是多事,非得跑来迎接,打乱了她原有的计划。
她本是打算先绕去舂元镇探查一番后再去崇华镇找人的,就算时间晚了些,也大可推说是路上有些耽搁,总比带着证人去舂元镇来的方便。
可这个徐莘蔚却偏偏跑到去崇华镇和舂元镇的必经之路来等,现在有他跟着,想要先去舂元镇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先去崇华镇找人,然后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着徐莘蔚脸上诚恳的笑容,归晨也不好再板着脸,只得笑了笑客气道:“真是有劳徐莘蔚了,还特意跑到这里来迎接。”
那徐莘蔚也翻身上马,策马和归晨并排走着,边行边说道:“我这算什么,公仪莘蔚才是真的辛苦,为了拿一名证人,肯定一早就出发了吧。”
归晨现在心思乱的很,计划被打乱了,她一时又想不出好的补救措施,可一想到这么好的机会若是白白浪费掉又心有不甘,于是便想探听些有用的消息,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绕去舂元镇。
“证人现在在哪里?徐莘蔚跑到这里来接我,不怕证人又跑掉吗?”
徐莘蔚毫不在意的答道:“我发现那证人的踪迹后一直都是在暗中调查的,并未打草惊蛇,那证人便一直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身份不曾暴露,如今我已经找到了他落脚的地方,所以无需再盯着,只要公仪莘蔚与我前去,将人带回即可。”
是啊,证人不比犯人,不能随意缉拿,更不能关押,所以发现了踪迹也只能暗中跟随,查到住所后再想办法,就像归晨,虽然接到的任务是来“拿人”,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动手的,这万不得已的情况也仅限对方出手伤了她。
说到这里归晨倒是有些好奇了:“徐莘蔚可知这证人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要从郡府大老远跑到崇华镇来?他是证人,有没有什么罪名,只消做个证便好,何必非要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躲着,难道他是被谁威胁了?”
谁料徐莘蔚听完归晨的话后笑容瞬间凝固,然后慢慢消失不见了,他干咳了两声说道:“这个我倒是不知,这本是廖临渊经手的案子,我不该插手,他发下文书寻人,我便留意一些,人寻到了,我就禀报于他,他派人来找人,我便尽力相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