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我家小笙”,着实膈应得很,秦涩漆黑的瞳孔,泼墨般沉凝。

若是换了往日,可能顺着她便也就此作罢了,如今,柔了声线诱哄着,“皇室哪有那么恐怖,父皇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若他怪罪了,自然有我去,笙笙那么可爱,父皇定也喜欢。”

他倾身凑了过去,眼神温柔地像溺人的海。

他可没忘了这丫头喜欢好看的人,要说好看,还有谁比他好看?

南浔看着自家主子恨不得上前亲身色诱的模样,默默扶额,这个不是他那最讨厌别人说他好看的主子,这就是个傻愣子。

好歹如今也算是异世来的见多识广的人,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文明摆在那,搁谁身上都不会相信一个“讲道理”的帝王,言笙还是不愿。若是无事,尚且还好,若帝王一旦对言王府动了心思,那就这一条,就够言王府满门人命的。

这丫头,从醒来后就有些不同。

那份不同的感觉,从她彻底清醒之后,愈发明晰,人还是那个人,眼神却有些不同,多了份……坦荡的清明。

似乎是突然……醒了。

但秦涩也知道,若不是借着这次机会将这件事盖棺定论,以后便愈发的不可能更改了,这丫头看似绵软好说话,实际上对谁都有着一定的距离,他可没有忘记,这丫头醒来看到自己的眼神,迷茫又陌生,可唯独……对着这位师兄,是心底深处的依赖,纵使人还没醒来,嘴里叫着的,也是“师兄”。

他很吃味。

“人不叫你,你还上赶儿强迫人,这堂堂十三皇子,就是如此行事的?”煦渡皱着眉,愈发看秦涩不顺眼,他可没忘了这小子做了些什么,若不是如今这丫头什么都不记得,他真想揍他一顿!

如今,这丫头定是恢复了最初的记忆,他自然知道她最初是个什么样的人,蛛丝马迹的异常在她眼里都逃不了,只能愈发小心翼翼,“走开走开,没瞧见我家师妹不待见你么?”

秦涩不愿搭理这人,若不是知道言笙同他关系亲近,他早将人丢出去了,这会儿只牵了言笙的手,掌心微凉,还有细密的冷汗,可见这一病,她身体的确虚弱得很,可……虚弱的时候,也是防备最弱的时候。

他秦涩,从来不是什么善茬,纵使对着这个丫头。

他牵着她的手,迫使她看着自己,锲而不舍地诱哄,“笙笙,十三皇子太过于疏远,像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我们明明就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言笙腹诽。陌生人,似乎也不太合适。

“笙笙,你想,三皇子同我,总是不同的吧,他会叫你笙笙吗?他会牵你的手吗?”他继续柔了声音,捏了捏她的掌心,像是一只大猫,撒着娇……

言笙下意识摇头,又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有语病,却又说不出哪里怪来。

南浔默默后退了一步,他家主子,色诱不成就撒娇耍赖,什么叫“三皇子会牵你的手吗”,明明是你登徒子行径……

“你看,三皇子同我,是不同的吧,那你称呼三皇子为‘三皇子’、称呼我为‘十三皇子’便是一视同仁地对待,是不是不合理?”

……是这么说的么?病了一场,又被绕了一圈,言笙只觉得脑子有些晕晕乎乎。

煦渡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秦涩的印象,“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简直无语,绕这么一大圈,就为了一个称呼?

欺负一个病人算什么本事啊!

秦涩对此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他伸手将这丫头黏在额角的发丝拨到耳后,声音愈发地低哑,“笙笙,唤我十三哥……”

“十三皇子……”

“不对,是十三哥……”

“……十三哥。”

秦涩圆满了,眉眼间的笑意宛若春风拂过漫山遍野的花都在瞬间绽放,他愉悦地低声夸奖道,“乖……”

旁观者清。

亲眼见证了这个隆阳城里最难缠的主儿几乎是牺牲了自己色相般将一个昏睡中刚醒来不甚清醒还很虚弱的小丫头一步步诱拐进自己狼窝里的南浔已经同煦渡一样无语地只想大喊一声,您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当然,煦渡喊了,可他不敢,好歹是衣食父母。

所以,南浔只能掩面——看不下去。

秦涩圆满了,他帮言笙掖了掖被角,偏头去看煦渡,挑着眉嘚瑟得很,“如今,人也醒了,虽说阁下是个大夫,又是师兄妹,但终究男女有别,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对笙笙清誉有损。”

“虽说西承在前厅拉住了老王爷,但时间已久,西承也不便在前厅等着王府留饭,保不齐老王爷人已经在过来了,所以,阁下要同本殿一道儿离开吧?”

这小子!果然可憎得很,腹黑小心眼、斤斤计较,一句话都要还回来,真没把自己当人!

煦渡咬牙切齿地,但他也知道秦涩说得确有此道理,更何况,自己是被浮生扛来的,也不知道为何言王府的防卫如此薄弱竟然没人发现,但一旦这个时候老王爷进来,真的是有嘴说不清……

何况,这丫头素来藏拙,怕是也不愿讲自己另一重身份公之于众。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瓷瓶,递给言笙交代,“这几日你还是要仔细着些,每次早晚一粒,三日便可,过几日回老不修那,让他给你把把脉,调理调理,若你嫌弃他药苦,便同我一道去,他那药材多。”

言笙点点头,她有些困倦,眼神都半阖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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