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费支出,常年霸占了预算的百分之十以上。
北秦陆的军费开支,更是不断暴涨。
是以,因古拉特感觉,倘若果然可以建立起与这个国家的合作关系。
那么,对布塔尼亚来说,这是好事。
这个庞大的市场上,布塔尼亚即使只占百分之一,也足以让全国经济陷入繁荣。
阿卡多却是看着自己幼稚的小主人,摇了摇头。
这个小主人,虽然早慧而聪明。
但终究还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危险。
因古拉特问道:“阿卡多,你还在嫉恨吗?”
阿卡多拿着酒杯,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蹲下去,看着因古拉特的眼睛,对她说:“我的小主人……你还小……”
“不会知道成年人之间的丑陋与凶险!”
他固然对这个国家有着仇恨!
在某种意义上,血河领主其实是百年战争的产物。
他的主体,本是一位将军。
来自于北周战场上的将军。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前身的具体记忆了。
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被包围了……
几万人都被包围了。
龙旗在飘舞,一门门火炮都被推上来。
惊慌失措的士兵们,大叫着,沮丧着。
他们已经被背叛了。
援军不会来了。
圣乔治旗与百合花旗下,来自布塔尼亚与法兰的士兵们,在绝望中,列着长队,冒着炮火,踩着鼓点前进。
硝烟弥漫,大炮轰鸣。
战场上横尸遍野,流血漂橹。
鲜血,从沟壑中流过,最终汇聚到一起。
那就是他最初诞生的地方。
一支被背叛的军队。
一个被屠杀的战场。
愤怒!绝望!嗜血!疯狂!
数不清的残魂在哀鸣。
他从那血海的深处孕育,自战场的死难者中诞生。
是以,复苏之后,就矢志于复仇。
回忆着这些,阿卡多的眸子渐渐的浑浊起来。
可是……
两百多年来,他虽然矢志于此。
却屡战屡败。
早已经被打的没脾气了。
在神圣同盟,被迫或者说自愿解散后。
他就已经明白,向这个国家复仇是不可能的。
他是怪物!
但却是很少见的爱国的怪物。
他的魂,他的灵,他的思想,都已经被刻下了布塔尼亚。
尤其是,他在北周经营了两百年的布局被人砸碎。
又亲眼目睹了另外一个同样从战场上爬出来的同类,那地狱公爵伊维在这片土地被人像蝼蚁一样捏死后。
他就已经实际上,转向现实和理智了。
这也是他灵性之中,来自布塔尼亚的部分在作祟。
布塔尼亚人,自古就只有利益。
正因为如此,他才忧心忡忡。
因古拉特,那里知道这些?
她看着阿卡多的神色,问道:“既然阿卡多你不喜欢……明明可以反对的呀……”
血河领主是布塔尼亚的守护者。
所以,血河领主拥有否决一切条约和法律的权力。
这是他的实力决定的。
他不同意的事情,布塔尼亚不敢赞同。
阿卡多苦笑起来:“我反对有用吗?”
“况且我也不得不赞同!”
只要这个国家的这个城市里,依然有着那位书店主人的踪影。
布塔尼亚就只能靠拢!
因为,不加入,就没有未来!
本来,这个国家的科技和经济,甚至超凡力量,就已经领袖绝伦。
与其他国家拉开了代差。
若他们进一步的得到了那位书店主人的帮助。
那么……
布塔尼亚的未来,将一片黯淡。
现实利益,迫使布塔尼亚,只能选择与之联合。
就像那百年战争中,打到后面,死伤无数后,布塔尼亚第一个做出了妥协。
即使是之前……
阿卡多看着那酒会中悬挂的画像。
那位牛顿大学士的画像……
若没有布塔尼亚王室的同意,这位王国的无价之宝,又岂能来到这个国家?
虽然坊间传说,那是因为这个国家的皇帝,以十倍于牛顿大学士体重的黄金作为交换的。
千金马骨的游戏。
然而……
当时,两国可是交战国!
女王再昏聩,怎么可能为了区区黄金就同意?
想着这些,阿卡多就又想起现实。
他想着秦陆诸国,对因古拉特道:“从今天以后……”
“我的小主人,你要千万小心了……”
“我们的敌人,不会放过你的!”
布塔尼亚,自古就是秦陆中的叛逆。
近两百年来,更是白骨教堂的眼中钉,肉中刺。
法兰皇帝野望,折戟沉沙。
普鲁士的梦想,魂断巴黎。
哈布斯堡的皇冠落地……
这些,都是布塔尼亚干的好事。
过去,白骨教堂肯忍耐。
是因为布塔尼亚至少还只是一个‘叛逆’。
但现在……
在白骨教堂眼中,布塔尼亚恐怕已经成为了‘叛徒’。
比北秦陆的异教徒们还可恨的叛徒!
擒贼先擒王。
因古拉特作为维系血河领主与布塔尼亚之间关系的核心人物,自然是被针对的对象。
白骨教堂的刺客,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因古拉特点点头。
这个她熟悉。
因为她懂事开始,就一直被刺客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