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娜塔莉亚阿姨说,普鲁图从回来,状态就一直不好,她甚至没想到他还会笑着祝我毕业快乐,因为她没见到过他笑。
原本我以为这种状态会一天天得到改善,因为普鲁图是一个很会调整自己状态的人。
于是我坐在一旁看着普鲁图一整个上午,他一直表现出对这种环境的不适,他显然是想回到房间的,所以在娜塔莉亚阿姨做午饭的时候,他就先回到了房间,并且跟娜塔莉亚阿姨说不用做他那一份饭了。
我从没见过普鲁图这样,他是最懂得照顾厄博斯家族的,照顾好厄博斯家族之前必须保持自己身体健康,他再不开心也不会漏掉任何一顿饭的,看到他这样我心里也不胜心酸。
他经历了什么?
“斯凯达。”伍德先生鲜有地坐到了我身边主动找我说话,“我想,你很有必要跟你哥哥聊一聊。”
是的,我也认为我该跟他聊一聊,但是……怎么聊?我茫然地看着伍德先生。
“随便说点什么,你是他在伏地魔身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你随便说点什么他都很开心的。”
随便说点什么吗?会不会太敷衍了?
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如就试试吧,总比没有试过好。
于是我在心里默默组织着语言,回想着多年前我们说话的语气,我们会说的话。
娜塔莉亚阿姨知道了我要去跟普鲁图说话,她将食物都分到两个盘子里,让我端进去普鲁图房间跟普鲁图一起吃饭,她说这样说话的气氛比较好。
两个人在房间里吃饭,味道会不会重了?
既然娜塔莉亚阿姨都不介意,那我也就这么做吧,反正……这是奥利弗和普鲁图一起睡觉的房间嘛。
端着两盘子的食物来到普鲁图和奥利弗的房间前,我发现我开不了门,只能用鞋尖踢一踢房门。
“是谁?”普鲁图警惕地问。
“斯凯达·厄博斯。”我以我的全名回应他。
房间陷入了安静,没多久,门锁咔嚓一声打开,普鲁图打开了门,站在门前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与刚才在楼下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他看到我手里端着的食物,忙过来替我拿着。
“你怎么就端着上来了?”他端着食物走进去问。
“你看,我们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了,话都没说过几句。”
说着,我走进房间,顺势把门关上,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我这才发现,普鲁图并没有拉开窗帘,我眼睛不适应这种黑暗,所以我失去了方向,伸出手来摸索着前方的道路。
一点火光在桌子上亮起,照亮了这个漆黑的房间,我的视线也清晰了。
“过来这边吃饭吧,这里宽敞。”普鲁图招呼着我说,俨然一副房间男主人的模样,要不是我知道这个是奥利弗的房间,我就要相信普鲁图才是这个房间的男主人了。
我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一边卷着意面,一边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跟普鲁图搭话。
“真高兴,你回来了。”
“嗯,我答应过你的。”他淡淡地说,看着覆满奶油的意面,露出了他对我一贯的笑容。
“沙漏还没流完呢。”
“不正好吗?说明我会比沙漏流完要早回来,或许爸爸妈妈会在沙漏流完后回来。”
希望是这样吧,或许是这样,或许,只是或许而已,想到这,我就有点难过。
“爸爸妈妈……还能活着回到我们身边吗?”我皱起眉毛,满是担忧地看着普鲁图,问道。
普鲁图轻轻一笑,沉重的眼神里多了些暖意,“会的,一定会的。”他用他冰冷的手握住我的手,说。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冻到你了吗?”他忙收回手,小心翼翼地问。
从前他是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对我的,他是受到什么东西的刺激才变成这样子的吗?
我的手还是很暖和的,便抓住他的手,用我手上的温度去暖和普鲁图冰冷的手,“普鲁图,你对我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轻声说道。
“我怕你害怕。”
“害怕?我害怕什么?”
“尸体。”他往嘴里送了一块牛肉说,“你……没少看到尸体吧,先是爷爷,再是邓布利多,你才18岁。”
“对,我18岁了,我会慢慢学会接受这些事情的。”
普鲁图抬起头来,用他那双像烛光一样柔和的蓝色眼睛看着,片刻后,他笑了,抽出我握住的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疼爱地说:“你长大了。”
对啊,我长大了,要是由得想,谁愿意长大呢,要不是发生了这些事情,我可能也不会这样,我宁愿……我一辈子都长不大。
“但你承受了太多。”
“嗯?什么意思?”
“斯凯达,你是我的妹妹,我只想一直保护你,不让你承受这些。”
“如果有选择,我也不会想经历这些的。”天赐良机,我可以顺势切入询问普鲁图状态的口子里,“你像经历了比我还多,你最近的状态……比钻心咒后还糟糕。”
他愣了一下,随后地下眼眸,笑着说:“钻心咒,你还记得钻心咒。”
怎么可能不记得,这玩意,挺疼的,我是怎么都不愿意再尝试一次的。
“嗯,很疼。”
“我经历的……可比被施钻心咒还糟糕多了。”
这话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终于愿意说出他的遭遇了吗?我挑起眉等着他继续说故事,他这时候却不说了,他低着头看着意面上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