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达大概很喜欢那个叫理查德的男人,当晚她在楼下的酒吧里喝得烂醉,然后抱着我号啕大哭,虽然没有在埋怨什么,但她也有哭诉她的难过与无奈。
后来,我把梅里达带到了家里,让她睡在我们家。
总不能把一个喝得烂醉还很难过的人送回自己家让她自生自灭吧。
晚上我根本不敢睡着,梅里达睡着睡着就会哭醒过来,然后抱着我又说一次跟理查德的爱情故事,就像一个十六七岁刚失恋的初恋少女一样。
再困我也都忍着,就怕她醒过来没有人安慰她,她会更难受。
为了让自己保持浅睡状态,我只能闭上眼睛活动脑子,活动脑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想东西。
我是个念家的人,毕竟我家里人对我这么好,我不可能不想的,我的脑子里浮现起厄博斯庄园里的种种,有小时候爬树摔倒时的困窘、有看到普鲁图学习不理会我的不满、有看到自己种的吊兰盛开时的喜悦……数也数不清。
厄博斯庄园,那个我生存意义的开始,给我制造缕缕快乐的地方,同样也是我不愿意回头多看两眼的悲伤之地。我爱它,就像它爱我那样。
“你哭了。”身旁的梅里达欠了欠身,她又醒了过来,她说。
“我?”
“嗯。”她应了一身,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脸颊,我脸颊上泛起一阵凉意,我这才意识到我确实哭了。
“你怎么了?”她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一反晚上醉酒难过的模样,把我抱进怀里,“好好的怎么哭了?我的爱情故事就那么让你感动?”
没有人安慰还没事,我被梅里达抱进怀里就放开自,“才没有,跟你才没有关系。就你那些小破事怎么可能把我弄哭。”我哭到鼻子都被堵住了,回应她说。
“那你是为什么哭了?”
“我想厄博斯庄园了……”
“噢,厄博斯庄园,你的老家,你没有那么不愉快的记忆,当然会想念它。”梅里达抱着我,轻拍着我的后背,小声碎碎念说道。
或许在梅里达面前说这个不太好,要知道,她是被曾外祖父赶出家门的,她应该很讨厌那里。
“我守着你,你快睡吧,一直不睡觉也难怪你会想到哭。”
虽然我的母亲——卡西奥佩娅是不可替代的,但在我难过的时候,梅里达总是一个能充当母亲角色的人,我把头埋在她的怀里,抽泣着慢慢就感觉到了困意,我迷迷糊糊说了句什么话便睡着了。
尽管晚上很晚才睡着,但不充足的睡眠也比不过规律的生物钟,我不仅在差不多平时醒来的点醒来,还在奥利弗进来叫我之前醒来了。
迷迷糊糊的我听到了梅里达和奥利弗的说话声,但是他们说话有意压低声音,导致我只能听到他们像蚊子一样的说话的声音,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他们的说话声停下了,接着我的房门就被打开了,奥利弗走了进来,带着一贯的笑意,看见我已经睁开了眼睛,笑意更浓了,走到我身边在我睫毛上落了个吻。
“快起床吧,今天买了可颂。”
“可颂?你去面包店了?”
“跑步的时候路过了。”他说着抓起我的手用动作催促我起床。
我喜欢奥利弗这种催促我起床的方式,通常我都会很听话的被他拉起来,这次也不例外,作为奖励,他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可颂配卡布奇诺是我最喜欢的食物,奥利弗也知道,所以如果他买了可颂,那一定会有卡布奇诺,我没理由不快些起床。
坐在不大的餐桌旁,我吃一口可颂,又喝一口卡布奇诺,长叹一口气感叹人生的美妙,梅里达和奥利弗却像被我抢走了早餐一样站在一边用奇怪的眼神和笑容看着我。
“你们吃早餐了吗?”我停下了吃可颂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两个,问。
“吃了。”
“那你们这样看着我是为什么?”
“我们想跟你说一件事。”奥利弗语气平淡地说,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丝暖意。
眼神对视是我了解奥利弗心理状态的重要途径,而且基本都很准确,而此刻他的眼神告诉我,有好消息要跟我说。
知道有好消息,我的笑意爬上脸颊,“什么事?”我笑着问。
“等你下班,我们回厄博斯庄园吧。”
回厄博斯庄园?回去做什么?可别告诉我回去修理花园里的杂草。我愣住了,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不开心吗?”
“你不是想厄博斯庄园了吗?”
梅里达啊梅里达,我只是跟她诉诉苦,她就跟奥利弗商量跟我回厄博斯庄园看看。
“回去看一眼又回来吗?”
“当然不是了,我们回去吃顿饭。”
“还要在厄博斯庄园做饭?不至于吧。”
回厄博斯庄园吃饭吗?我其实很喜欢这个计划,但回去很危险,冒着危险做享受的事不太必要。
“这个我们来弄,你下班等我们来就行了。”
噢,他们真的很喜欢计划事情,什么都不需要我的参与。我很懒惰,很感谢他们这样关照我,但很多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很没有参与感,仿佛在我们这帮人中,我是不属于他们的。
自然而然我也不是很满意这一次的安排,我喝完杯子里的卡布奇诺,留下了半块可颂,强行扯出一抹微笑,用幻影移形离开了这个房子。
因为这个让我不满意的安排,我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拿到的小费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