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加速……”
霍平大声吼叫着,不停地策马狂奔,手上的战刀不停地飞舞着。
牛角号凄厉的叫声响彻了大雨纷飞的战场。
小伟大叫一声,长枪戳飞一名南匈奴士兵。他的战马被敌人斩去马腿摔倒在附近,已经被敌人砍死。虽然自己大难不死,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却陷入了敌人的围杀当中。他看到周围密密麻麻的南匈奴战士,夷然不惧,挥枪鏖战。就在他岌岌可危的时候,他看到黄香带着十几个士兵徒步杀了进来。
“无依……”小伟惊喜地狂叫起来。
“你小子命真大,摔成这个样子还没死。”黄香一边奋力砍杀,一边笑着调侃道。
“你们的马呢?也被敌人砍死了?”小伟问道。
“去卑的手下都是不要命的。”黄香无奈地苦笑道,“他们不顾死活地冲上来砍马腿,怎么挡都挡不住,没有法子,掉下来了。”
“无依,我们向北吧。向北,跟在骑兵的背后,敌人会少些……”小伟挥枪挡住连连砍来的战刀,大声叫道。
“好。兄弟们,随我向北,向北杀……”
黄香和小伟带着一帮失去了战马的骑兵战士,奋力向北杀去。
………………
中军的南匈奴铁骑再次被消灭了。
现在整个北面战场上,只剩下一群被困在一个马阵内的一百多人还在顽强抵抗。
潘六奚带着几十个士兵守在马阵的四角,只要有白波军士兵冲破马阵杀进来,他们就立刻上去堵杀。几个人全部受了伤,勉强支撑着。
谁都知道,只有胡才下令部队发起一个全面突击,所有的人立即就会被杀死。但奇怪的是,白波军士兵把他们团团围住,发疯般地攻击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停了下来,而且,也停止了往马阵内she箭。
潘六奚面se惨白,右手驻刀,单腿跪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身上的伤口不停地流着血。
千夫长蓖麻慢慢走过来,小声问道:“还撑得下去吗?”
潘六奚点点头,大声说道:“胡才到底搞什么名堂?是不是大王马上要杀过来了?”
蓖麻望了望西面杀声震天的战场,摇摇头,迷惑不解地说道:“那边杀得难分难解,正是激烈的时候,大王根本就没有余力赶来救我们。战场东面的部队估计也很难撑住了,我听那面的杀声越来越小。现在这个局面对我们非常不利。”
潘六奚苦笑,没有不做声。他裂着嘴,大声吼了几嗓子,好象这样可以减轻身上痛苦似的。
他没想到白波军这么难打,这一次两万南匈奴铁骑与三万多白波军正面交锋,却损失这么惨重,就是胜利了,右贤王部也恐怕在短时间内难以恢复。
潘六奚神se凝重地抬头看向天空。
现在已经是中午,雨下得越来越大,能见度也非常低。
“杀……”
一阵喊杀声传来,一队队白波军士兵再一次杀来,潘六奚脸se大变:“兄弟们,随我杀。”
“去死吧!”张辽看到潘六奚,手中的大刀猛然劈下。
“啊,不……”战场上只留下潘六奚绝望的吼叫。
………………
胡才的部队及时赶到战场西面,帮助吴川部稳住了阵脚。吴川的几千溃散士兵纷纷逃到支援部队的后面,在吴川的指挥下,迅速组织起来并且重新投入到战斗中。他们对南匈奴铁骑发动了凶猛的,连续不断地的,几乎是自杀xing的反击。但是如果不反击,大家死得更快。
南匈奴铁骑的铁锥大阵在去卑的率领下,已经连续奋战了二个时辰,由于伤亡越来越大,铁锥大阵的速度和杀伤力开始逐渐下降,士兵和战马也越来越疲惫,但现在还没有到撤出战斗的时间,所以只能咬牙坚持,再坚持。
………………
胡才冷冷的看着战场上,命令道:“让李峰率部支援霍平。”
“是。”
李峰的白虎军几千士兵,养jing蓄锐一个多时辰,早已等的不耐烦了,听到胡才的命令,如狼似虎的向战场杀去,几千生力军的加入,骠骑营士气大震。南匈奴人惊骇yu绝,不到半个时辰,几千南匈奴铁骑就有崩溃的现象。
“杀。”
李峰手中的大刀大开大合,所过之处,所向披靡。
…………
去卑听到潘六奚的死讯,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霎时间万念俱灰,悲痛yu绝。他跪倒在地,全身趴在雪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天亡南匈奴。
潘六奚的突然死去,对南匈奴的打击是致命的。南匈奴大军立即跌进了深渊,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现在南匈奴大军要想重创白波军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苦战,而攻占平阳城也因为部队兵力严重不足根本做不到,如今最现实的事就是保住现有南匈奴大军的兵力,力图将来东山再起。
去卑意识到自己的责任,现在能不能从容,安全地带领剩下的南匈奴士兵撤离平阳战场,全看他了。他逐渐从极度悲痛中冷静下来,开始筹划南匈奴大军的撤离方案。
更何况潘六奚一死,中军崩溃,再不撤退,况且撤不下去了。
去卑毫不犹豫地说道:“撤。”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连续急促剧烈地响声瞬间传到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里。南匈奴士兵象chao水一般撤了下去。他们迅速后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