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士卒骇然心惊,双手猛然松开矛柄,转身就跑。老苏坐在河水里,目瞪口呆地望着古登,这一刻,他的心和河水一样冰冷彻骨。
号角声,厮杀声,在战场上组成一曲交响曲。
在河堤、河边的一百多步范围内,双方将士纠缠在一起,杀得血肉模糊。白波军将士强悍的实力,默契的配合,jing良的武器根本就不是这些刚刚投降幽州军的黄巾士卒能够抵挡的。时间不长,堤岸上就躺满了他们的尸体。
对岸的幽州军士卒不敢再强行渡河,他们在上官的指挥下,迅速集结在一起密集she箭,不分敌我,一起she杀。
军候荻平一手举盾,一手举着血淋淋的战刀,嘶哑着声音高声叫道:“撤下去,撤下去……”
老苏伸手拽下插在古登身上的那柄长矛,最后看了一眼早已气绝的古登,“兄弟,不要怪我,我们都是可怜人。”
徐晃接到马平的求援后,立即命令各部曲将士丢弃一切重物,只带长矛、战刀,急速驰援。等他们赶到马颊河时,血腥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徐晃命令各部曲占领山冈、坡地,设置据马、鹿角,准备阻击幽州军渡河。几乎在同一时间,三千幽州军在公孙瓒大将校尉严纲的带领下,也赶到了马颊河,但渡河时机已经错过了。
“杀……”
荻平率领一曲士卒以损失一百一十人的代价抢占了马颊河。徐晃重赏了他们,并亲自带人掩埋了阵亡将士的遗骸。他看到老苏闷闷不乐,于是上前安慰了两句。老苏武功好,过去曾是徐晃的亲卫,因为屡次违反军律,徐晃只好把他罚到下面做士卒了。
“这次你立了功。”徐晃问道,“你是打算回来,还是继续待在下面?”
老苏摇摇头,“大人,他们是黄巾军。”
“不是。”徐晃说道,“他们是幽州军,是公孙瓒的军队……”
老苏又摇摇头,疑惑不解地问道:“大人,他们是黄巾军,幽州军的实力不会这么弱小的,他们是黄巾军,他们都是可怜人。?”
“老苏……”徐晃严厉地说道,“你要是不想惹事,就不要把黄巾军挂在嘴上。黄巾军,黄巾军,你现在还是黄巾军吗?你是大汉边军,你是征北大将军的士卒。”
老苏畏惧地看了一眼徐晃,低头说道:“大人,我真的不明白。”
“今天我杀了一个人,那个人临死的时候拼命喊娘,我很后悔。我不该杀他的,我应该让他游过河去。打了许多年仗了,为什么现在仗越打越多?为什么过去的兄弟,现在要誓死搏杀?大人……”
徐晃仰天长叹:“老苏,我也不懂啊。”
第二天,廖化率领大军进驻磐河。
在冀州河间郡马颊河西北方向有三条河。徐晃为了拖延公孙瓒攻击魏郡的时间,于是依托这四条河流,在三十里的范围内,设置了一个“品”字形防御阵势。
一万七千大军于第三i完成了整个防御部署。五万马夫,从邯郸和邺城两地i夜不停地往磐河运送粮草辎重。六百多里的大道上,人流如梭,车马如云。
同一天,讨逆将军公孙瓒率十万大军进驻马颊河东岸。双方剑拔弩张,大战即将拉开。
雀军大营。
徐晃的朱雀军只有八千人,兵马不足于抵抗公孙瓒的十万大军,所以张辽调了九千折冲府兵马,让他的兵马达到一万七千人,这一万七千人中,朱雀军的八千兵马是主力。
朱雀军成立以来,从来没有爆发过大战,在上党郡抵抗十万黑山军是朱雀军的第一战,但朱雀军的战斗力并没有因此而削弱。
这几年,徐晃jing心训练朱雀军,此时的朱雀军就是比不上骁勇善战的玄武军,jing锐中的jing锐近卫军,但它的战斗力不可小瞧。
徐晃召集白波军十六位都尉以上级大吏齐聚大营,商讨迎敌之策。
廖化详细安排了各部的攻守之策,最后说道:“公孙瓒于东光击败青州三十万黄巾军的事,最近在将士们中间传得沸沸扬扬。好象一夜之间,他成了天下第一悍将了。你们回去后告诉将士们,公孙瓒杀的不是黄巾军,而是流民,是无辜百姓。公孙瓒野心勃勃,想占据冀州,想图谋天下,他是大汉帝国叛逆,罪不容恕。”
张杰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此事是从四处逃难的流民嘴中传出来的,将士们知道的不多,相信的也少,此事不足为虑,忧虑的是……”
“是什么?”徐晃立即问道。
“公孙瓒到底是不是叛逆?”张杰皱眉问道,“我们说他图谋占据冀州,为祸天下。但到目前为止,他好象除了南下击败黄巾军以外,没做什么其他事?真要说占据冀州,为祸天下的,反倒应该是袁绍,而不是公孙瓒。”
徐晃脸se一僵,没有说话。廖化两眼一瞪,“张杰,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是你说的还是你手下的人说的?”
张杰呵呵一笑,“我也很疑惑,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在常山、中山等地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南下帮助袁绍打仗?公孙瓒是幽州悍将,我们为什么突然要打他?大将军为什么命令我们打他?是为了三十万青州黄巾军报仇吗?”
荻平这时也插嘴道:“打董卓,我们很理解,因为董卓挟持天子和朝廷,做了许多祸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