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埴的压力非常大。马上就要进入chun耕季节了,但鲜卑人的入侵似乎才刚刚开始,这让他心急如焚。如果不能在chun耕之前赶走敌人,今年雁门郡的田地将荒芜一片,颗粒无收。没有哪个百姓会在敌人随时冲进家园的时候,还会固守在田地上种耕。下半年没有收成,雁门郡的百姓将怎样生活,冬天怎么办?没有收成,国库就更加匮乏,雁门的经济发展,扩充军备都会成为一纸空谈。寇埴渴望奇迹,渴望击败敌人。
胡才的建议非常冒险,但非常具有诱惑力。
雁门太守徐克嗤之以鼻,不予理睬。杜桥言辞激烈,希望寇埴放弃这个冒险,还是固守城池为上策。高览不置可否,他不知道胡才的计策会不会成功,但直觉就是胡才有些一厢情愿,似乎轻视了敌人的智慧。晏明站在杜桥一边,他认为在胜算不大的情况下,倒不如集中力量固守城池,再招援军。
胡才最后还是决定冒险,这是避免白波军多线作战的唯一办法,否则白波军必须增加北方的兵力,这是胡才绝不愿意见到的。
“主公……”
胡才听到聂荣在喊他。他敬重聂荣,一个打了一辈子战的人,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一个英雄,他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尊重。胡才就象对待自己的长辈一样视聂荣为自己的亲人。况且,聂荣经验丰富,他的斥候队虽然才五十人,却可以做以前两百人做的事。
“对岸还有两三百人,渡河马上就要结束了。你到前面树林里去休息一下吧。”聂荣关心地说道。
胡才笑笑,“老伯,你累了一夜,还是你去休息吧。”
“人老了,睡眠少,没有什么关系。你是一军主帅,可不能累垮了。”聂荣笑着说道。
“此次深入敌后作战,要的就是灵活和速度,所以保持充沛的体力非常重要。”
“跟着你打仗,惊险刺激,快活。”聂荣轻声笑起来。
“这次雁门关的老兵有牺牲的吗?”胡才问道。
雁门关,在胡才的飞鹰卫进驻雁门关的时候,雁门关要一千多兵马,后来李大目把这其中的jing锐编入飞鹰卫,然后归入折冲府。聂荣在跟着胡才出来的时候,从其中挑选了五十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这就是胡才的斥候队的前身。
“两个。不过斥候队情况不错,老兵们都活了下来。就是我这把老骨头,总是死不掉。”聂荣摇摇头,失望地说道。
胡才无言以对,默默地看着他。
“我们这次绕到鲜卑人的背后,是不是又要去袭击他们的大营?”
胡才摇摇头,小声说道:“是去烧他们的粮草。”
………………
魁头瞪大了双眼,望着气喘吁吁的斥候,大声问道:“敌人距离我们多少路?”
“二十里,就在大宁河对岸的山口渡。”
“谁的旗号?”
“是征北大将军胡才的战旗。大约有三四千步兵。”
魁头和宇文兴交换了一下惊异的眼神,彼此都非常迷惑地望着对方。
“他不是在平城吗?”魁头说道,“怎么今天又到了山平渡。那里距离平城有一百多里。难道他连夜赶过来的?”
“宇文納派来的人告诉我在大宁河对岸确有一支汉人的援军,打着胡才的旗号。锑才还带人马到渡口布阵阻击过。豹子应该不在这支队伍里。可他们跑到这里干什么?”
魁头想了一会,缓缓说道:“汉人估计是想趁我军新败,军心不稳之际,悄悄深入到我军后方,与胡才的骑兵前后夹攻,突袭我白登山的部队。”
“极有可能。大人,那你看我们要不要通知宇文納?”宇文兴在一旁说道。
“立即快骑通知步度根和宇文納。”魁头大声说道。
“命令野狼部落的小帅慈溪,鸽子部落的小帅石韦,巨树部落的小帅本兮,各自领本部五百人马,押运补给车队,一路不要休息,连夜赶到白登山。”
“命令部队立即集结,我们迅速赶到大宁河附近设伏。一旦汉军渡河,我们就对其发起攻击。”
魁头身后的传令兵立即四散而去。急促嘹亮的牛角号声四下响起。
“已经是下午了,敌人会渡河吗?”宇文兴抬头往往蔚蓝se的天空,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
“汉人狡猾,也许会在晚上悄悄渡河。我们以三千五百人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突然袭击,定能全歼汉军。”魁头兴奋地说道。
吴庆站在大宁河边,焦急地望着下游的水面,眉头紧缩。
“大人不要着急,按照速度,船只也应该到了。”司信低声安慰道。
“大人,是不是让部队扎营休息?从昨天夜里开始,部队急行军一百多里,士兵们都非常辛苦。”庄时在一边问道。
吴庆转过身来点点头道:“好吧,距离河岸三里扎营休息。还是按四千人的规模多扎帐篷,迷惑敌人的斥候。”
一名传令兵飞奔而去。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渡河?”
吴庆望望奔流不息的河水,微笑着说道:“船只到了以后,命令前卫部队立即渡河,在对岸三里处建立防御阵地。大部队在半夜开始行动。你们看怎么样?”
司信和庄时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庄时轻轻问道:“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现在这里是鲜卑人活动的地盘,隐藏踪迹很困难的。”
吴庆笑了一下道:“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赶到山平渡,然后在半夜佯装渡河,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