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月扶着肚子,碎碎念的出了城。
“老娘拿命换回来的东西,你们这些败家玩意儿都守不住,家鼠都清干净了,还能让猛虎打进门来。庞鸿才,季展鹏,浦星华,还有吕世云你个小王八蛋,真是越发的有出息了。”
大军营帐中,庞鸿才与季展鹏相对着打了喷嚏,二人口中皆有一口未及时咽下去的茶,这喷嚏一出,两人皆喷了对方一脸,二人相视而愣,尴尬的脸颊直抽。
楚子月出了城门不久,想着不能贸然到海宁军营地找谭允至,便拐了个方向回小木屋。却不想这错开的一步,造就了多少人一生的愧疚与遗憾。
方才的官道上,楚子月才从那条道离开不久,谭天成便带着身后大军直逼丰绥城下。
乌邑**营主帐。
“报,将军,不好了,谭天成带着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扬言不交出他的王妃,就血洗丰绥城。”
其实谭天成这是狠话说多了没控制住,就算真的拿下了丰绥城,他也不会屠城。
孩子要出生了,要为她和孩子积德。
世人怎敢相信,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修罗王谭天成,为给妻儿积些善德,竟想放下手中的杀刃。
“娘的,这厮欺我乌邑国无人么,夺了我乌邑国那么多城池,老子还没带人打过去,他自己倒先过来了。来人,三军整顿,随老子出城迎战。”季展鹏怒吼道,提起银枪走了。
“通知下去,让城中百姓撤到安全地,准备迎战。”
莫名的,这一场,他好似期待已久了。
庞鸿才吩咐了一句,提着长剑一脸寒意的跟了出去。
浦星华独自站在主里无语问苍天,这叫什么事啊!这仗打的,还有他这军师什么事,全他娘的都不按常理出牌。
“这谭天成莫不是有病,自己王妃不见了就来找他们要。”而且他个从不碰女人,甚至被人传言为龙阳之癖的千年老光棍何时娶的王妃了。
等等……
谭天成…谭?
‘我夫家姓谭。’
这些日子,他们貌似就只从城外‘请’回过那么一个女人了。
谭天成的女人,不会是…她。
浦星华顿时被自己的猜测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天下,应当没有这么巧的事儿吧!
“公子,你的令……”牌被偷了。
“谭和宜,你现在,立即马上,去把楚子月给我找回来。”
看公子火烧眉毛大事不妙的样子,应是事态非常紧急,谭和宜也不敢多废话,提上手中剑大步转身,快速从另一个地方出城。
她刚要禀告的事,就是楚子月偷了他的令牌出城了。
丰绥城上,庞鸿才望着城下黑压压的一片大军,眉头紧皱。而城下,季展鹏已经带兵与敌军对弈着。
“早就听闻修罗王谭天成之名,当年无缘一见,不想有生之年还能与之一战,季展鹏之幸。”难得,在对方强劲的气势下,季展鹏难得跟他外表一样文邹邹了一回。
谭天成撇了他一眼,将手中利刃出鞘,横对着他冷声讽刺道:“本王原以为,乌邑国左右两位大将再不济,也算得上光明磊落之人。不想本王倒是高估了你们,绑儿这等卑鄙无耻的事,也做的如此得心应手。”
季展鹏听得一脸懵态,大呵问道:“老子何时绑你妻儿了。”
看季展鹏疑惑不像作假,谭天成眉头皱了皱,斜眸望着他,深沉不语。
“王爷,何须跟他废话,取了他项上人头,屠了这城,看他交不交出人来。”黄庆山打马上去,眼底有些阴狠。
既然那个女人在这座城里,那她就屠了这城,让那女人不用出来了。
“你想让她死?”谭天成冷冷的扫了黄庆山一眼,眼底的寒意比冬季的寒冰更冷。
“王爷,属下…属下没有。”
心里的想法被当场拆穿,黄庆山顿时被那一眼吓得手脚冰凉,心虚的不敢去看谭天成,却又心有不甘的握紧了手中的利箭。
这是杀死那女人最好的机会,错过怕以后除掉她就更难了。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王爷有令,攻城。”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黄庆山手中利剑高举那一刻,身后那些等待候令不知情的将士们立刻得令冲了出去,乌邑国士兵见状,也纷纷拔刀迎战。一时间,谭天成屠九等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已经混乱撕杀在一起的两军,谭天成阴沉着脸一脚踢到黄庆山胸前,隐忍着盛怒道:“她若有事,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
黄庆山口中鲜血直流,伤心欲绝怒吼道:“若没有了你,我才叫生不如死。王爷,我跟着你出生入死征战沙场那么多年,难道还不如那个女人吗?”
“你,怎配与她相提并论。”谭天成冷扫了她一眼,提剑杀入战场。
望着谭天成绝情的背影,黄庆山眼中含恨。
“好,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
黄庆山能以女儿身在海宁国大军中混到三大将之一,本就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主。再者,嫉妒会使女人丧失理智,会让女人变得更疯狂。
当年黄庆山可以为了得到白家嫡女的身份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乖巧听话的长在嫡母身边,如今也一样可以疯狂的心狠手辣,不顾后果。
另一边,小溪边的木屋里。
刚到木屋,楚子月就隐隐觉得腹部一阵绞痛好不容易撑着到了屋子里,她已经疼得大汗淋漓,手中的那坛女儿红也不知何时碎了一地,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