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进入这个星球之后,觉得这里异常熟悉,搜索了一下存储区,发现这里竟然是罗宾着陆的地方。
难怪这里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元素,就像有些人把某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强行塞进来。
她之前从松动记忆区里获取的信息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一段诡异的记忆直接塞到她的逻辑区,让她极为难受,时空残影的余晖让她消化不良。
那是一段身患重病的女孩子的记忆。记忆告诉她,这个女孩子是零,可总感觉她不是自己,就像得了情感障碍的人,觉得周边的人都是假的。
照理说,人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存在。而她没有血液没有神经也没有肌肉脂肪,只是一团能量,和人相似的只有思想。
在记忆区中,零叫做关莉。她有个名为关琳的科学家姐姐,专门研究生物器官替代材料。
关琳试图将人类变成半机械,这样就可以获得永生。先天不足的妹妹关莉就成了她的实验品。
关莉实在太虚弱了,器官逐渐衰竭,根本活不过十八岁。
但是关琳不肯就此放弃,就不断将未通过法律允许的人造器官移植到妹妹的身上。最后在移植心脏的时候,手术失败,关莉呼吸停止。
至此,关琳还是不肯放弃,将妹妹的大脑取出,放在微电流培养皿中,让她的大脑一直保持活跃状态,不让她死去。
关琳为了和妹妹说话,制作了一个软件,将大脑信号转换为文字,显示在电脑之上。
妹妹关莉只说了一句话,“让我死。”
关琳很生气,觉得妹妹根本不理解她的苦衷,不懂她的追求,一怒之下加强了培养皿中的电流。
关莉的大脑神经被烧坏,彻底死亡。
如果零真的是这个先天不足的女孩关莉,那么未免太可怜了。她猜测,大脑被电流刺激后,大脑内存储的信号变成了一团能量,然后游走在时空之中,成了现在这种模样。
记忆区没有完全解锁,零不想断章取义。她察觉到重要的一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应该就是人类。想要知道完整的事实,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积攒能量,解锁记忆区。
薛步惠打断了零的思绪,此时,她和兰晴正面相遇。
兰晴看着她,露出贵女的标准笑容,她戴着夸张的大花顶细纱软帽,裸色的轻纱遮住她的半边脸,淡紫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着,吹弹可破的皮肤莹白晶亮,丰润的樱桃小口甜美可人。她穿着低胸的长裙,露出优雅的天鹅颈,诱人的锁骨和微挺的胸部,蓬蓬的长裙衬托着她纤细的腰肢。
她抬起戴着粉色宝石戒指的纤纤玉手,假装理了一下鬓发,说:“你这样急冲冲的,是要去哪里?是去见你的新情郎吗?”
薛步惠低下头,快步通过,假装没听到,想要离开。
兰晴好不容易捉到这么个机会,怎么肯放她走,侧了一步,又挡住了她的去路。
现在的兰晴可不是小时候的兰晴,她可以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恶毒的话,无论她说的话有多过分,她都可以保持贵女的矜持。
优雅和高贵已经刻在她的灵魂之中。
去你妈情郎,老子可没有情郎,老子没空理你个虚伪的臭女人。薛步惠暗暗咒骂着,在贫民窟中长大的她,各种骂人的话手到擒来,只可惜在学校不能爆粗口,她的这个臭气嘴炮毫无用武之地。
薛步惠忍住咒骂的冲动说:“同学,不要老是情郎情郎的挂嘴边,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除了想情郎,就不想别的事。”
兰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抿着唇,狠狠地攥着拳,恨不得上去抓破她的脸,但是她忍住了,看着薛步惠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小声嘟哝:“看你能活多久。”
零基本可以确定,薛步惠是一个不喜欢惹事的人,如果有人惹了她,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主,总之是一个集懦弱和暴躁为一体的怪人。
大概这就是贫民窟里出来的姑娘的局限性,家庭因素让她本能地敌视周边的环境,又试图融入上层,却又害怕被伤害。
各种矛盾的念头侵袭着她的思想,让她不断地剥削和压迫自己,让自己不断进步。
薛步惠的痛苦和努力,让她比温室里的花朵更有创造力和想象力。艺术有的时常踩着人性的边缘,而艺术家通常是介于天才和疯子之间的存在。
薛步惠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没有人可以理解,她是这所大学里最孤独的存在。
出生于七桥的大学生屈指可数。
薛步惠抱着她的设计图,像搂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是她这么多年学习的结晶,这次绝对要保护好。
从未来回来的她,依旧是孤立无援的,脑子里的那个声音,是友非敌,可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做任何帮助她的事情,不知道她有多大的能力。
薛步惠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大路上,看着石板边缘飞舞的优美纹路,这么多年,她一直低着头走路,青石板上纂刻的飞禽走兽她闭着眼都能画出来。
她很少注意道路两旁的园艺和头悬在头艺术的创造力是极弱的,不太可能设计出那样舒展的建筑标志。她的思想应该是压抑狭隘的,可她的作品却非如此。
“你不抬头,怎么能画出天空?”零决定当一回心灵导师,给宿主送几碗浓浓的鸡汤。
薛步惠歪了歪脑袋说:“天空在我心里,大海在我心里,世界在我心里。眼睛看多了,反而局限了自己的想象力。如果我看了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