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七妄本正和绯璃说着话,见到身前的的**法师连忙行礼。
绯璃跟着行礼,一如七妄那般尊敬。
“嗯,是七妄和绯璃啊。”**点头,视线扫过七妄手里的药包,眸中划过了然:“这是要下山送药。”
“嗯,”七妄点头。
“你们去吧。”
“弟子告退。”
**打量着远去的两人背影,走了几步,女孩便恢复了跳脱,言不时说着趣话,而七妄侧耳倾听亦十分认真。**看了一会儿,不由得皱眉,他们的姿态实在过于亲密了。
而后摇头,继续向着住持那走去。
他从住持那出来后便不自觉走到了法师的院外,站了一会儿后刚想离开,便被了然了见找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告诉他,他们在前殿听说法师这儿来了客人。
然后便拉着他躲在一旁,不多时果然看见几个面生人走了过来。
了见:“似乎是从京城来的。”
了然跟着接话,“可他看着好年轻身边又跟了两个特别的人。”
故人,京城,年轻。
七妄已有猜测。
师父的房门未合,只门外站着两人,其中一个魁梧的壮汉,寻常打扮,站姿笔挺,眉眼坚毅,虽然一脸凛然,却是难掩肃杀,是先前赶车的人;另一个未曾看到,唇红齿白,见人三分笑,笑未曾达眼底。
对着七妄几人的到来并无动作,却也不曾让开半步,显然是阻止几人打扰的。
不多时,门便开了。
少年推门而出,近日炎热,而优昙的房间常年清凉,此时竟带着些许燥热。
少年约莫**岁,面如冠玉,肤色甚白,眉眼间自有一股清隽华贵。
唯一奇特的是。
“他手上抱着汤婆子。”了然有些讶异。
不仅如此,他身上的衣服也里一层外一层格外厚实。
少年见着外面的几人也不讶异,听见了然的话也只是缓缓一笑。
“南山体质怕冷,让小师父见笑了。”
优昙随后而出。
七妄这才知道他见着这少年便有种亲切熟悉感的由来。
那双狭长潋滟的凤目与师父极为相似,此刻与师父站在一处,五官细看之下与师父竟也有三分相似,而更为相似的是那周身的气质,七分温润三分疏离,十分全是华贵。
这是师父的亲人吗?
“这是南山,会在这住上几日。七妄,引他去宿吧。”
七妄点头。
“南山叨扰了。”南山颔首,又是一笑。
南山少年只住了半月,南山的确是从京城来的,来此养病,据说是胎里带的体弱连师父也束手无策,只能压制不能治愈。
此期间优昙院中的汤药从未断过。
少年体质弱极,鲜少出门,虽然年少,为人处世通透温和,佛理经文见解颇深,因此,七妄与他的交集也不少。
并无太大区别。绯璃虽然对他与优昙有几分相似感到好奇,仍然一心扑在七妄身上。
只想着一些新鲜有趣的想法与七妄一同打发时间。
因此,院子里的笑闹声未曾减少过。
南山常常能看见一双少年笑闹的模样。
“七妄小师父与绯璃的感情真好。”南山执书打趣道。
桌上热气腾腾的糕点正是绯璃今日又去了厨房做的月饼,比起第一次的成品,如今的色香味都更胜一筹。
虽然中秋已过,绯璃隔上几日仍会一展厨艺,美名其曰,七妄喜欢月饼的美好寓意,不必计较佳节,赏意才是重点。
因此,即便过了中秋,南山也能一尝虚空寺的特色月饼。
半月后,南山离开。
南山少年的面色比初见时要多了几分血色。
七妄却发现师父的情绪略显沉闷了些。
那日师父与他的对话他是听见了的,南山他,只能活到三十岁。
七妄也曾跟随师叔伯前去悼念,诵往生咒。
虽然知晓生老病死是寻常。
仍然不免怅然。
绯璃与七妄坐在后山看晚霞,落日余晖,将天际渲染一片绯色。
“七妄,你怎么了?”
七妄喃喃:“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七妄是在想南山吗?”
“嗯。”
绯璃点头,那个得知自己只有三十岁寿命的少年,绯璃接触不多,却也能感受到他实在是个通透温暖的人。虽然有些失落,对于这个结果却接受得十分平静,甚至微笑着向优昙道了谢。
他的胎毒的确是治不了的。
有些惋惜。
绯璃摇头,“绯璃只知道韶华易逝,且当珍惜。”说着绯璃后仰躺倒了草地上,枕着胳膊看着夕阳,一边伸手去拽七妄。
七妄跟着歪倒在地,侧首便迎着绯璃的笑脸,映着夕阳一片绯色,柔和温暖。
七妄恍然,而后点头,唇角漾开笑意:“是我障了。”
夕阳尚暖,让人昏昏欲睡。
七妄并不是贪睡的人,看绯璃睡得香甜,眉眼中亦染上了几分困倦。
睡意是能感染人的,迷迷糊糊合上眼时,七妄感慨到。
绯璃要比七妄早些醒来,听着七妄平缓的呼吸,只觉得岁月静好。
不自觉微笑,而后轻手轻脚地翻身枕着胳膊去看七妄的睡颜。
绯璃鲜少能看见七妄的睡脸,每每去找他时,七妄已经穿戴整齐或是捧着经书或是挑水了。
最多的时候则是七妄垂眸打坐念经的模样,虽然垂眸的模样依旧好看,虽然那头鸦发依旧柔顺漂亮得让她都羡慕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