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相是极具冲击性的漂亮,锐利而深刻。
一双眼角微微下垂的慵懒眸子便露了出来,眸色呈灰蓝色,五官较常人要略显深邃许多,肤色也更为白皙。
因而左脸上的几颗浅色的雀斑也尤为醒目,为他慵懒视觉冲击的脸添了几分可爱和不羁。
席安想起许久以前的事。
秦洛隽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欣赏两人新出炉的红本本。
席安看他眉眼中快要溢出来的欢喜,“很开心?”
“当然。”秦洛隽捏了捏她晃着小红本的手,笑眯眯,“怎么,你反悔了?”
“怎么可能,吃亏的又不是我。”席安挑眉。
“这么一想,好像的确是我吃亏了!”秦洛隽皱眉做沉思状,细细数落,“你又不会做饭,又不乖,好像除了美貌就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了。”
“你敢嫌弃我!”席安气鼓鼓瞪他。
“怎么敢!”秦洛隽立刻反驳,然后又捏了一下席安的手,“我负责赚钱养家,你呀,就负责貌美如花。”
“这是从哪看的,那么老土。”
“……很老套吗?”秦洛隽偏头轻咳了一下,脸上微红,“我还以为挺新的。”
“没事,我喜欢听。”席安轻笑然后踮起脚,揽着他的脖子亲上他的唇角。
“老公,请多指教。”
“老婆,请多指教。”
秦洛隽的手按住要离开的席安,辗转缠绵。
民政局外的人都抱以善意的微笑看着这对新婚小夫妻。
原来冰山一样的秦洛隽恋爱时也会油嘴滑舌的。
小饼干是从网上找视频,照着做的。他们最近迷上了自制甜品,前有葡萄蛋挞、白凉粉果冻,后有森林小动物饼干。
视频里的步骤简洁清楚易上手,可对于初学者而言,还是不小的挑战。
他们四个自负聪慧,结果和面放调料时还是被那颇为的“少许、适当”的意(流)会(氓)性词汇给难住了。
而只有陆屿知道,她不仅仅是在为剧本中的流萤哭泣。
体质羸弱,却热爱生活,发现美热爱美,对美好的事物抱有赞美心。
这不仅仅是流萤身上所具有的美好品质,在胭胭寥寥几次关于哥哥的描述,已经足以让他们知道,胭胭的哥哥也是这般美好的存在。
因为那份破碎感,缺憾美。
而美好的近乎不真实。
陆屿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抚着她的长发,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叹:“会好的。”
这样的话苍白而无力。
姜幼胭的额头抵在陆屿胸膛之上,轻轻蹭了蹭。
“嗯。”
陆屿哑然失笑,默默地安抚。
道具组秩序井然地开始布置着场景环境,迎接下一场的拍摄。
虽然他们站的地方并不妨碍,但人来人往总是不舒服的,从怀里的小人身体僵硬便能感受到。
袖子里露出的小半只手紧紧地攥着他的。
胭胭后知后觉地害羞了。
陆屿莞尔,知道她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些,便半抱着把人带回了休息区,有记得把她的小脸遮掩严实。
一坐到位置上姜幼胭便垂着脑袋,把脸埋进了袖子里。
陆屿笑着看着她,目光温柔,眉宇间却染上了浅浅的哀愁:这些日子胭胭对她的哥哥的思念愈发深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暗示着一些预兆:
她终会回到她所思念眷恋的所在,而他们,都将是她沿途的风景,连挽留的资格都勉强。
“喝些水吧。”陆屿把保温杯递了过去。
看着她抬头捧着杯子喝水,自己便拿了湿纸巾轻轻擦拭着她面上的泪痕,手下的肌肤细腻温软,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让人留恋。
陆屿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的眼角,声音低而温柔,怜惜地开口,“眼眶都红了。”
这样的语气和眼神,无法让人不动容。姜幼胭抿了抿唇,嗡着声音呢喃,“三哥哥。”
陆青瓷的位置与他们不过几米之隔,半撑着下巴眯着凤眼,目光恍若没有焦虑地放空着,神色倦怠。
禹舟端着两杯咖啡走来,而后坐在她对面,倾身把一杯咖啡推到她的面前,语气略显戏谑,“喏,你也有的。”
而后自然地落座,宽厚的背脊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嗤。”目光从不远处收回落在眼前的纸杯上,陆青瓷微微调整了坐姿,眼皮轻掀,仰头看着一贯淡然自若的禹舟,红唇轻启,有些得寸进尺地要求着,“要加奶加糖。”
“加了。”早有预料的禹舟把抵在自己咖啡杯下的小票推了过去。
陆青瓷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失笑,抬头瞪了禹舟一眼,目光若嗔。
备注:有人酸了,麻烦多加些糖,齁甜齁甜的那种。
“哎?齁甜是要甜死我吗?”陆青瓷转着杯子,饶有兴致。
“比酸死好。”禹舟状似艰难地思索了几秒钟,而后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闻言陆青瓷撇了撇嘴。
却是伸手直接拿过了杯子,香醇可口,甜度适中。
禹舟挽着笑,也拿起了咖啡杯。
又过了一会儿,化妆师过来补妆,场内的环境也已经重新布置好。
“陆姐,可以下一场了。”
“嗯好。”陆青瓷颔首,放下杯子站起身来,背脊挺直,身姿纤长曲线优美,如优雅的白天鹅,让人挑不出半分差来。
禹舟背脊后倾,抵在椅背上,看着她全副武装,无懈可击地向着“战场”走去。
她的身上,带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