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九月。
益州,蜀郡,张府内。
望着眼前金银珠宝,张松小眼微眯,旋即狐疑的看了眼伊籍,挑眉道:“伊兄,你这是何意?”
“呵呵,我主向来赏识有才之人,与荆州时多有念及别驾,特令在下携区区薄礼提我主拜会一二。”伊籍温和一笑道。
“呵呵,你主念及我?”张松冷笑了声,旋即捋须傲然道:“伊兄,贵主公恐怕不是单纯的赏识与我吧?”
“想来他是想贪图这偌大益州吧?”
说到这,张松甩袖冷哼道:“恕我无礼,来人,送客。”
“欸~,子乔且慢。”伊籍连忙道:“子乔,我主并无意攻取益州,只是担心贵主公与扬州的孙策联合,故而难取扬州,所以遣在下前来拜会。”
“攻取扬州?”张松挑眉狐疑。
“正是!我主已集结重兵欲对扬州用兵,届时势必与孙策刀兵相见。可贵主坐拥川府之地,拥兵十万不止,我主甚是担心。”
“却听闻子乔乃刘使君麾下左膀右臂,对子乔所言更是言听计从,所以特遣我前来拜会,还望子乔可以帮衬一二。”
伊籍说完,拱手诚恳道。
“呵呵,你主下的一盘好棋啊。他这是想让我说服刘璋,其好攻取扬州,待扬州平定,恐怕就是顺江西进,攻取西川了吧?”
张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伊籍。
又是冷冷道:“如此,好像对我并无什么好处吧?”
“子乔所言差异。试想,若我主真能攻取扬州,那我主便将坐拥江南,届时天下诸侯几人能与我主争锋?”
“到时,子乔大可借势归于我主,献出益州,成从龙之臣。同样,若我主未成,子乔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
伊籍开怀,神情爽朗道。
张松眉宇一皱,略显沉思。
他归于刘璋手下有段时间了,确实发现刘璋暗弱无能,就连家门口的张鲁都解决不掉,早由心他投。
不过当今天下时局尚未明朗,投小诸侯无用,投大诸侯人家不屌他,故只能是静观其变。
见张松并未拒绝,伊籍趁热打铁道:“子乔,我主短短一年时间便鲸吞荆襄七郡,实乃不可多得的雄主。”
“若是等我主拿下扬州,子乔再投,恐怕就...,”
“你我都是聪明人,如何选择心中应该清楚,最起码可以给自己留条退路,不是么?”
张松沉思片刻,撩着眼眸道:“你主当真是想攻取扬州?”
“呵呵,此千真万确。”
张松思虑片刻,试探性道:“需要我做什么?”
“孙策应该已经派人与贵主结盟了吧?”伊籍试问了句,旋即道:“子乔只需绞毁这盟约即可。”
张松神情凝重道:“刘璋虽然暗弱,可对领土在意的紧。而且此番前来结盟者为虞翻,其名声在外,我主颇为欣赏,已同意结盟。”
“想要绞毁这份盟约,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呵呵,我主知晓子乔难做,早已令大军屯与新野,虎视中原。子乔只需劝贵主静观其变即可。”
“想来这对子乔而言,这应该不难。”伊籍温和一笑,旋即道:“待事成之后,尚有数倍与此的金银相赠。”
张松眼眸微沉,良久后道:“此事我不敢保证,你且将金银带走,若成再给我不迟。”
“子乔兄言重了,我主说了,就算不成,也会有一倍与此的金银相赠,就当交你这个好友。”
伊籍抱拳轻笑道。
张松没有拒绝,沉声道:“来人,送伊功曹慢走。”
望着退去的伊籍,张松眼角不由微微一撩,神情陷入深思。
此事非比寻常,他得深思熟虑。
想到这,其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备马,我要去新都一趟。”
......
新都,
位居成都以北五十里。
此新都县令与张松乃故交好友。
日近晌午,马车方才缓缓入城。
不一会,县府内。
张松疾步而来,望着正在品茶的好友法正时,不由拱手轻笑道:“孝直,汝还真是悠闲自得啊。”
法正耸肩一笑,抿了口茶水道:“一县之地,无多少政务需处理,自然悠闲。”
张松摇了摇头,旋即目光带上正色,示意后者回避左右,待堂下两个文吏离去,张松沉声道:“孝直,你以为刘璋如何?”
法正眉头一皱,有些狐疑。
“刘璋生性怯弱多疑,且无识人之明,算是庸主。”法正叹息,其投靠刘璋两年,到如今才混到一个县令,心中早有不满。
说完,法正又轻笑道:“怎么,有人找你了?是张绣的人还是曹操的?”
张松点头,旋即正色道:“张绣的,来人同我说张绣想要攻伐扬州,让我劝说刘璋,保持中立,”
“你答应了?”法正急声道。
“嗯!”
“子乔,你糊涂呐。”法正无奈轻叹,“子乔试想,当下张绣距离益州尚有千里之遥,就算他能拿下扬州,三年内其也不会攻取益州。”
“更何况,益州乃川府之国,易守难攻,其就算想取之也非朝夕之事。可若此事一旦东窗事发,子乔又如何自处?”
“届时,张绣不能援你,而你张家恐遭屠戮,不是么。”
张松挑眉,神情有些犹豫:“孝直以为我当如何?助与不助?”
法正略微沉思,旋即道:“你既已应下,自然不好一口回绝,可与明日同刘璋说道一番,但绝不可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