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府,后院。
士徽仓皇而来,一众妻妾女婢茫然,就欲上前询问呢,只听士徽叱喝道:“都他娘愣着作甚,没听见外面的厮杀声么?”
“都抓紧给我收拾细软之物,一会城池沦陷,准备随我混出城去。”士徽说完,也不停留,大步向自己书房走去。
“沦陷?”众妻妾愣了下。
为首是士徽的正妻,其快步跟上去,同时急问道:“夫君,张绣三军不是今日刚开始攻城么?怎么会这么快沦陷?”
语落,众妻女都是看过去。
“少他娘废话,照我说的办便是,在晚,你们通通得被那群南蛮给先,奸后吃掉,”士徽如同急眼的雄狮,咆哮道。
这群臭娘们,怎么就不听话呢!
那群南蛮他可是见过,一个个就如同野兽一般,到时候真要攻进来,自己这群妻妾,他可没办法顾及。
估计,以那群兽人变态的举措,八成是要先……。
目送士徽钻进书房,众女也都一个愣神,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两步,都是茫然,至于张宁,其美眸闪着复杂神色。
她漂泊十数载,早已厌倦。
本以为在交趾可以安稳下来,可事与愿违,好像老天都在和她作对。想到这,她鼻尖发酸,有些惆怅。
她六七岁时父亲张角便为朝廷所诛,她被张角亲随带走,隐姓埋名,漂泊各处,也就到今日,
汉室衰微,世人不记得张角,遗忘了张宁,她才敢入嫁士家。也不求能为父亲报仇,只求能安度余生便好。
而,就在众妻妾回神之际,士燮那有些佝偻疲倦的身影出现,本就年过花甲的他,此刻显得更加苍老。
虽披甲持剑,可已再无往日风光。
反而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目光浑浊毫无神采。
而此时,士徽刚好抱着一堆东西从书房走了出来,四目相对:“父亲,你……”
“逆子,你在这干嘛?”士燮老脸有些发红,举着利剑颤抖说着。
“父亲,大,大势已去,交趾守不住了,现在不逃难道坐等被张绣斩杀么?”士徽痛心疾首说着。
“逃?外面遍地都是南蛮,荆州兵,你怎么逃?你拿什么逃?”士燮恼怒,叱喝,他怎么会有这种不争气的儿子?
“那,那不逃难道在这等死么?我可不想坐以待毙,在这等死。”士徽憋红着脸,反驳说道。
“哼,今日你要是敢踏出士家府门一步,吾便斩了你这个逆子!”士燮气的身子发抖,举剑颤声道。
“今日,就算是死,也给我死在士家数辈的基业上。”
“老管家,带人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踏出府门一步,违令者,一律杀无赦。”
士燮甩袖叱喝,跟着后面的管家点头,数十嘉家将鳞甲作响,分布府内各个地方。
士徽有些绝望看着士燮离不出的难受,那叫一个恨,自己父亲也太愚钝,都死到临头了,还想这些。
后世,其也是如此。
见事不可为选择投降,只不过还是被格杀了。
“夫君,现在该怎么办?”妻妾上前,询问的语气道。
“怎么办怎么办,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士徽发狂,有些歇斯底里吼着,不过下一秒他却是将目光看向自己几个妻妾。
自己这几个妻妾可都花容月貌,
其中张宁更是长着一张高级脸,又欲又纯,而他早就听闻张绣喜好女色,到时候说不定可以……
想到这,他嘴角扬起。
看向几个妻妾,一个个静若寒蝉,士徽不由挤出笑容,道:“这样,你们都回房去,梳洗打扮一番,穿着新衣。”
说完,他特地看向张宁,绷着声音道:“张宁,你也和他们一样,去梳洗打扮,把自己最美的一面拿出来。”
“夫君,如今大难临头,为何要……”张宁眉宇微皱,狭长的睫毛上挑,露出一抹狐疑,她没懂因由。
“哪来那么多废话,想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士徽烦躁,说完,他自顾去忙碌,他得收拾一些金银出来。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死。
…………
日头渐西落,
只听轰的一声,城门终是倒塌。
交州治所,最高耸的城池被攻破,原本嗷嗷叫的蛮兵却是在兀突骨强行制约下,缓缓后撤,不敢妄动。
至于远处,张绣阵营。
看着交趾城中终于被攻下来,张绣露出了笑容,这个蛮兵是好用,尤其是藤甲兵,用来攻城的确不错。
怪不得魏延根本挡不住。
“主公,这个傻大个还真挺厉害的,竟然一天功夫就攻下了交趾,原本我估计以我的威名配上我军实力,少说也需半个月呢。”
邢道荣咧嘴嘿嘿大笑。
其余诸将也都兴奋的点了点头,很是认可邢道荣说的话,若非藤甲兵,他们要损失不少甲士不说,关键速度不会这么快。
南蛮一方面不怕死如同野人,另一方面藤甲的确有效果,最主要的就是原本的援军倒戈相向,这不光光是实力差距,
更多的却是士气差距。
就好比打率土之滨,原本花征服名额拉过来的盟友,仅仅一天就倒戈相向,这简直心态崩了啊!
“主公,这个藤甲的确不凡,除非密闭空间用油灼烧,其他办法恐怕都不太能行得通,真乃神器吔。”
庞统捏着下巴,有些感慨。
这藤甲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可依旧让他大开眼界,因为寻常弓箭手根本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