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夜色寂静。
叶城东北二十余里,曹军大寨外。
此时一队巡骑将蔡樊团团围住,手中枪弩直指,骑将暴喝道:“哼,汝等宵小又来探营,给我乱箭射杀了。”
闻言,蔡樊肝胆欲裂。
“吾乃蔡樊,蔡阳将军族弟,有要事面见曹公,可助曹公大破敌军。”
“汝是蔡樊将军?汝不是投敌了么?何故在此?”巡骑什长丝毫没有放松,不过却也不敢轻易要了此人性命,皱眉道。
“一派胡言,吾不过是虚以为蛇张绣,又岂会真心投降?汝若不想死,就速速通报,免得坏了曹公大事。”
蔡樊顿时怒目圆睁,喝道。
见蔡樊底气十足,骑将也是皱了皱眉头,有些拿捏不准。
迟疑片刻其对着身后士卒道:“看好他,切莫让他跑了,我去汇报主公。”
少顷,营寨处。
曹仁带着骑将入营。
“主公,营外骑将称,蔡樊现在城外,说有要事面见主公,见与不见。”曹仁挑眉道。
“蔡樊?他不是投靠张绣了么?”
曹操浓眉挑动,诧异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蔡樊惶恐而来。
抬头,望了曹操一眼,后者抓着一卷竹简,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在下拜见曹公!”
蔡樊咽了口唾沫,曹操气场太强,强到他把准备好的话都给咽到了肚子里。
语落,就这么僵持着。
良久,曹操都没抬眉,用着不瘟不火的声音道:“你不是投张绣了么?来这作甚?莫非想来和我曹操叙旧?”
“在,在下不敢!”蔡樊抿嘴,想要辩解自己身在张营心在曹,可看着曹操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你来此作甚。”
曹操啪的一下把手中竹简砸在桌案上,急声怒喝道。
听着那声响,蔡樊一个激灵,直接跪倒在地,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曹…曹公,在下深夜前来是为了将功补过的,在下有一计,定可大败张绣,助曹公赢得此战。”
“大败张绣?说来听听。”
曹操颇为认真,肃然聆听。
“曹公,如今叶城粮草已经告急,张绣拜我为监粮官,遣我从新野运粮,曹公只要领军毁了军粮,张绣必败。”
蔡樊声音凝重道。
“哼,一派胡言,张绣岂会任命你担任监粮官。曹仁,给我把他叉出去砍了。”曹操拍案而起,怒斥道。
语落,
蔡樊愣住了,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啊,曹操竟然要砍他。
“曹公,曹公饶命啊!”
“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蔡樊欲哭无泪,一个劲叩首痛喊着。
曹操没有说话,不过一双眸子却紧紧盯着蔡樊,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那恐惧不像是装的!
此时,感受着侍卫将他叉起,其惊慌喊道:“如今粮草就在叶城以南170余里的秋风口,曹公若是不信,可派快骑探之。”
曹操抬手,亲卫松开了蔡樊。
刚才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最起码以他的眼力见来说不太像,因为没人能在他们面前装作如此。
曹操亲自上前,面容愧疚,掸了掸蔡樊身上灰尘,尤其看见蔡樊屁股上隐隐血迹,曹操心中更加相信。
“佑康见谅,某以为你是张绣派来的。”曹操愧疚说着,“来人,取蒲团来,吾要与佑康促膝长谈。”
蔡樊惶恐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多时,二人榻上跪坐相对。
曹操亲自替蔡樊斟酒一杯,旋即笑说道:“佑康,汝所言当真?张绣军中当真无粮了?”
“千真万确,在下不过与营中小酌了几杯,就被他派人将在下打个半死,并且令我三日内将军粮送到,否则难逃一死。”
“曹公你也知道,秋风口距此近两百里,粮队三日怎么可能运到?与其送死,在下倒不如弃暗投明,助曹公绞杀叛贼。”
蔡樊一副高义之色道。
曹操精明的双眸陷入沉思,他在想这件事的可能性,良久曹操沉声道:“若真如此,此战汝首功,事成之后,吾定当上奏朝廷,为佑康你加官进爵。”
“谢曹……谢主公赏识。”
蔡樊心中激动,果然富贵险中求,他没来错地方。
“好了,你先休息吧!”
曹操说了句,其行色匆匆出营。
眼眸深邃,让人看不透,此时曹操高声道:“曹仁,立刻集结三军铁骑,天亮之前务必随我杀奔秋风口,捣毁张绣军粮。”
“诺,”阔步而来的曹仁抱拳道。
望着曹仁离去,曹操抬头看了眼夜色,旋即对着亲卫喝道:“现在几更天了?”
“回主公,四更过半了。”
“四更天?那到天亮还有两个半时辰。”说到这,曹操返回帐内,披甲亲自前往。
此战,千载难逢!
一旦张绣军断粮,其三军势必溃败,到时他乘势掩杀,定能一举平定南阳。
没多久,曹营辕门大开。
人衔枚马裹蹄,近两千骑兵扬长而去。
至于暗处,天目却是将眼前事物镜收眼底,仅仅数息便将消息穿回大营。
…………
“主公,主公,曹军动了。”
“曹军约有两千铁骑直奔南面而去,想来是奔着我军粮草去的。”徐庶阔步急走道。
书房内,
张绣缓缓放下竹简,嘴角勾起一抹阴笑,道:“看来鱼儿还是没禁住鱼饵的诱惑,上钩了。”
“接下来,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