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颜淡笑:“在院子里的确是我最先惊动了虫妖,这个责任自当由我来付。”
邢玉堂的表情有些错愕,忍不住仔细打量炎颜。
这个女子自一露面,给他的印象就有点不拘一格。
邢玉堂原以为她的性情应是放浪无羁,爱出风头的女子。却没想到这般磊落坦荡的胸襟竟不输须眉。
邢玉堂突然想起刚才他替这姑娘撑结界的时候,还骂她蠢女人……
一想起这个,他表情就有些不自然,垂目传音:“方才,邢某对姑娘言辞不当,还望姑娘见谅。”
此时,所有人都落下来,炎颜已转身向巷外走,听见邢玉堂这句道歉,头也没回,笑着摆了摆手:“我任性惯了。少城主不了解我的脾气性情,怪不得你。”
说完,她转身眨了下眼:“小事不忍,大事得狠,没人扶,自己稳。”
邢玉堂微微一怔。
这姑娘的性情确实桀骜,但也确实有本事。
邢玉堂心中对炎颜生出几分佩服。
望着炎颜窈窕挺直的背影,邢玉堂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位姑母。
心头一震,他再看炎颜,就觉她越看越有点像姑母的气质,虽然模样不算太像,却也是一样的风华绝代。
邢玉堂看得有些出神……
此时,被派去找人的修士已陆续回来复命。
寻找结果跟炎颜刚才说的一样,没有任何跟曲先生相关的蛛丝马迹。
还有那只囊囊。
它果然是专程进城来产卵的,只害了那个女子,就连她睡在隔壁的家人还好端端的。
另有修士回禀,大概刚才打斗的时候闹出了些动静,巷中居住的百姓有些窗户亮起了灯烛。
他们怕惊动百姓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撤了出来。
邢玉堂也走出了巷子,边走边听属下讲找人的情况。
杠精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无声息跟在了邢玉堂的身边。
他也不知亲自去过找人没,听见众人这般说,面上显出几分焦虑:“这样匆忙寻找又黑灯瞎火的,能找得到人吗?”
邢玉堂没说话。
其他众修士也全都默不作声。
大晚上找人这种事,又不可能把城里的百姓全喊出来,一寸一寸刮地皮翻找。本来就没办法保证一定能找得到。
可众人都清楚,曲先生是少城主此行专门请来的人,少城主对其人很看重,以往跟少城主私交亦不错。
眼下人尚未找到,少城主正中着急,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是不敢随便应对。
炎颜已经跟博承贤带栈伙计侯在巷口。
邢玉堂跟众属下出来的时候,她正站在巷口跟两个伙计不知说什么。
刚才杠精的话炎颜和博承贤全听见了。
炎颜本来不打算多嘴。
谷她虽是出来帮忙找人的,可这说到底是人家的私事。
可是听见杠精说完那话,邢玉堂又半晌没说话,炎颜不想在这里干站着浪费时间,便回头嗤了句:“这还用得着想么?人肯定不在这儿!”
说完炎颜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烦,顺手将两个不知什么东西给了两个客栈的伙计,转身就打算走。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挨家挨户都找了?你知道的这么确定,莫不是刚才那虫妖与你是一伙儿的!”
杠精马上开启标志属性,第一个跳出来怼炎颜。
炎颜回头笑觑杠精:“被你说着了,那虫妖就跟我是一伙儿的,要不要我把它喊回来再甩你几针?”
杠精脸立马煞白:“你,你,你个妖女,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好人!”
说完,杠精立马跟邢玉堂告状:“少城主,您刚才都亲耳听见了吧,这妖女她自己承认了她跟那只祸害人的虫妖是一伙儿的,您还不赶紧打杀了她,她分明就是个妖女!”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干脆利落地结束了所有的聒噪,夜寂静。
杠精懵!
捂着被抽肿的半边脸,眼睛直勾勾盯着邢玉堂,杠精不敢置信:“少,少堂主,她都亲口承认了,您为何还要打我……”
邢玉堂面上带着明显的不耐:“嫌吵!”
杠精捂着脸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
他没留意,邢玉堂自巷子里出来之后,看炎颜的目光就与之前有些不同。
邢玉堂快走几步,与炎颜并排向前走:“姑娘刚才说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姑娘言辞笃定可有何凭证?”
炎颜呡了呡唇:“这还用得着凭证?刚才你们全看见了,囊囊那么大的本事,它要存心害人,恐怕这一大片住的人都得被它戳死。可是它却连这女子的家人都没伤。”
“而且咱们方才途径此地时,并没感应到它的气息。这就说明它是故意收敛起了妖气,不想惹事。”
“光凭这点就说明这只囊囊今夜入城的目的很明确,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跑到咱们的客栈里去杀个人?这已经很明显了,你们丢的人肯定不会在这里。”
杠精不知啥时候又跟到了邢玉堂的身边,冷不防突然开口:“就算不是囊囊干的,也有可能是别的妖干的,这地方也有可能还藏着别的妖,你咋就笃定没有呢?”
炎颜冷撇杠精,眼神就像看白痴:“你大概是忘了刚才这囊囊是谁找着的了。你自己蠢,不代表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
众人立刻全都面露恍然。
人家小姑娘有神宠!
众人同情地看向再次被怼地彻底无语的杠精。
他们觉得向先生今晚肯定是杠魔上头了,出门还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