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霁中拉着弟弟手和娘亲说:“邻居家的大哥从长安回来了,他说天下要变了,娘,是要下雨了吗?”
堇山已经被大周改了名字,舟山。
舟山上有座观音菩萨很有灵气,就连山上开的花,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味道都是极香的。
有人说,在那片海里总能看见一条大鱼,大鱼身上有个白衣白发的仙人。
每次大鱼跃出水面,仙人身上都会闪闪发光照在海面上很远,佛像就会面露微笑。
也有人说,有一次在夜间上山,看到两个白衣白发的人站在佛像下偎依,然后就消失在山神庙里了。
有一个渔夫说,现在出海不怕了,每次有风暴的时候,大佛都会有预警,石象身上会有很多水珠,舟山大佛又成了出海人祈求护佑佛了。
傅子睿听着听着就哭了,她问过覃辛城,客栈地窖里的火油要做什么?覃辛城说,是小北保住咱们命的东西。
今天恰好下雨了,学生早早的回了家。
傅子睿一个人上了舟山,她带着采薇做的酒酿丸子,进了山神庙。
山神巍峨,香案上有一个木牌,是傅子睿上回留下的,上面是覃叶城刻的字。
棘草轻,涢水污,三三两两虫曲生。
夜更醒,滋音应,飞入花丛不见影。
傅子睿拿起木牌就要擦拭,感觉哪里不一样,这木牌放在这里几天了,怎么会这样干净?有人擦过的,是谁呢?
她看看香案上有浅浅的灰尘,她抬头看山神,山神肃穆,鼻口观心的望着她。
看出人家不理她,傅子睿在庙里走了好几圈,外面的雨下大了,看来此时下山是有危险的。
她索性坐下,一边吃口酒酿丸子,一边说:“小北,这采薇呀非说你爱吃她做的,其实我是知道的,以前都是齐玉琛给你做的。
哎,你那时还骗我,说他是王府管家,其实我那时就知道你喜欢了这个管家的。”
栖凤阁那时真的很快乐,那是小北和傅子睿最放松的时候,小北最喜欢看齐玉琛被她气恼的样子,然后就没心没肺的等着罚站。
小北爱惨了齐玉琛,偏偏齐玉琛也想救小北,
没有给小北留下什么诺言。
现在想想,齐玉琛那时也喜欢看小北被罚的样子吧。
哎,这两个人,总是错过了。
傅子睿想着想着,有些迷糊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子睿感觉了冷,醒了过来。
雨还在下,她望眼山下,有个灯光晃动。
覃叶城满脸的焦急,怀里揣着风衣,手里打着灯寻来。
傅子睿憨笑的望着他的胡子,覃叶城就不恼了。
两个人在山神庙里生了火,烤着干粮,讲起以前。
傅子睿甜甜的说:“其实我那年给你酸梅,是想问你别的,结果你说梅子是酸的。”说完有些羞涩的看着覃叶城。
两小无猜,折梅支,梅子酸,寓意爱意。
那时自己不懂,现在想想是自己主动了。
覃叶城拥着她,他知道妻子那时就爱自己,心里很热乎的。
傅子睿摸着他的脸说:“其实我想问你的话,还疼吗?”
雨越下越大,把天也下黑了。
街上好多人传出,大周变了,雨声把传言淹没,一轮新日挂在彩虹上。
辉山有一个神秘的地方,深远茂密的山林里竖着高耸云端的石碑。
石碑上雕刻了一只凤花,凤凰展翅望着天空,唳鸣云霄,凤舞炫华,栩栩如生。
石碑周身被打磨成似镜子般的光亮,这是一块儿冰冷的无字墓碑。
小北和齐玉琛站在石碑前,静静的听风声。
“这是一面镜子!。”小北拉着齐玉琛的手说。
是啊,武皇还是很霸气的,对自己做的事不说褒贬,留一个无字碑在世间,让别人评说。
可她偏偏把墓碑打得似镜子般光亮,让后人看着墓碑上的自己,无法说话。
“真是聪敏的人!”齐玉琛赞了一声。
两个人消失在绿林里,无字碑旁站着两个人看着她们离开,无声看着无影笑了,俩人隐在墓碑后。
齐玉娇和大鱼等在辉山的江心岸边,今天大哥和北爷该回去了。
卧鱼颠颠的过来,他手里的大螺比饭钵还大,虔诚的问:“国主,这个是吗?”
黑蛇呲溜了一下牙缝说道:“卧鱼,这是淡水江。小心,一会国主又削你。”
齐玉娇是莫燕国的国主。
那天,他在海底终于找到了和小北那个一样的大螺。
他就骗黑羽和黑蛇在海里戏耍,把两个大人整得实在没法,就去海里抓他,结果发张这个妖王爷竟似鱼般的灵巧。
他们明白这东西是海底的神灵,那小北也一定会在海里这样的自由。
于是,几个人想抓了几条大鱼准备训练,谁知妖王爷下到深海,有条大鱼竟然主动靠近,而且对他很依赖。
三个人渐渐的和大鱼熟悉了,大鱼的伙伴也来了。
这一下妖王爷更是美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整得黑蛇天天都想掐死他,取出海灵。
三个人每天开心的在海上忘了自己还有腿。
这一天,他们漂上了一个岛,感觉岛上死气沉沉的。
黑羽觉得奇怪,这岛虽说不大,可也是不错的。有几个房子是石头建筑,三面石墙一面石门,看来这里常有风暴。
有的地方凉嗮着鱼干,海藻之类的东西,有些庄家还在生长中,三个人走了半天却不见有人。
他们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