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入这无边无际的深渊中;看着她因为他不经意间撩拨慢慢沦陷;看着她步步为营。
当局者明旁观者清,幸阗终于明白了那日他被‘七罪’折磨时,穿着华贵服饰的她为何眼中带着无尽的嘲弄。
那个在这个时空的‘他’所喜爱的女子不过是利用他罢了,无论在玉佩中他怎么样的嘶吼都没人能听到。
华歌因为这件事被他报复,关在地牢。那被铁链拴着的她眼中的希望渐渐湮灭,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阴冷而潮湿的环境不断侵蚀着华歌的躯体,“咳”一声在地牢内回响。
幽幽转醒,看到的是从家中带来的丫鬟担忧的神色。华歌僵硬的转过脖子,视线模糊,那敞开的大门终究不曾出现过他的身影。
泪水滴落在锦被上,留下一道印记。她究竟在期盼些什么,早就该知道了不是吗。幸阗的心是永远捂不热的,他的温柔只留给一人,可那人不是她。
虚弱的她倚靠在床头,听着外面的笑声,自嘲一笑。人,都是踩低捧高的生物。下雪了,华歌目光触及院中,侧头思考。
她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连累到家人。她独自一人坐马车缓缓驶向城西,玉佩中的男子面色逐渐阴沉。
这是想干什么?
翠绿色的裙摆,向上望去。来者的面容充分暴露在阳光下,这个女子他认识。幸阗心中没来由的烦躁,如果一个人的面容永远不老这意味着什么。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头束玉冠,气息凌冽的男子箭步走来。而倚靠在门旁,扎着低马尾的少年,挂着吊儿郎当的微笑,一双眼仿佛看透世事。
三人异口同声:“欢迎光临灵书斋,姑娘里边请。”
红色兜帽下掩盖,眼神微微闪烁。华歌轻轻点头,在铃音的带领下穿过前厅,绕过水榭停在了贰叁叁叁房门口。
铃音将手中的灯笼转交给华歌,明明大白天的为何提灯?华歌心有疑虑,却未询问。
她知道灵书斋此地纯属巧合,偶然间路过此处,原本荒芜衰败的院落在她眼前变得崭新。鬼怪乱神之说,也许并不是先人凭空想象所捏造出来的谎言。
贰叁叁叁房与幸阗在现代时见的不一样,里头伸手不见五指,只凭借着华歌手中灯笼散发幽光打量四周。
风铃声作响,原本昏暗的房间烛火依次点燃。屏风后头有一人影在晃动着,华歌提着灯笼绕过屏风上前一探究竟。
只见一红衣女子身姿妖娆的躺在贵妃椅上,外衫轻微滑落,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右手执烟杆,朱唇轻吐出烟雾。
女子缓慢转头,视线最终落在提灯的华歌身上,眼波流转,盈盈一笑。
“姑娘,你不是这里人又为何来这里。”沈轻幽视线向下移,再见到华歌腰间的那块玉佩换了个姿势,“姑娘,你好像不是一人来的。”
两句话打的华歌触不及防,她从小生长在京城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为何说她不是这里人,还有她是一人来此没有第二人。
没得到华歌的回话,沈轻幽轻拢自己的外衫,玉手拿起一根香掀开摆放在茶几上的香炉盖,将里头的香点燃。
“姑娘既然来了,想来是有愿望想要实现。”左手食指抵住嘴唇,沈轻幽笑容逐渐扩大,“那么姑娘你的代价准备好了吗?”
红色兜帽下,阴影遮盖住了华歌的双目,看不清一丝情绪。只听她道:“七星天灯,换护我家人一世安康。”
“七星天灯?”
那躺在贵妃椅上的女子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她轻笑道:“七星天灯,民间有许许多多的赝品,你又如何保证交予我的是真正的七星续命天灯。”
华歌握紧手中的灯笼,红色兜帽滑落露出她坚毅的神情,“底座下刻着‘清’字,三水青的清。”
三水青,沈轻幽垂眸轻吟,还真是真的。民间赝品千千万万,却没有人能够知道底座下方有刻着很小很小的‘清’字。
“姑娘,你是想用一盏灯换一家人一世安康,这个代价恐怕不够。”朱唇轻嘬一口烟杆缓缓吐出烟雾,她晃着手中的烟杆继续说着,“不过我可以实现你另一个愿望,让你回到你原本的地方。”
“我本就是京城人,现在待着的地方就是我原本的地方。”
玉佩中的他见到二者的交谈,明明离得很近却只听得道模糊的声音。他不知道华歌和沈轻幽到底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华歌突然激动,手中的灯笼滚落在地。
灯罩被烧着,红衣女子低笑一声。华歌栽倒在地,那燃起的灯罩顷刻间熄灭消失不见。
一只手附上玉佩,幸阗感觉天旋地转。清醒时他发现自己坐在书房内,月色朦胧。
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幸阗不相信。梦境中那么真实,一切的发展他都亲身经历过。不行,他要去找华歌求证。
书房门被打开,守候在外头的人见幸阗急冲冲的朝着西院方向走去,内心咯噔一下。他赶忙对着身旁的人说了声,就去和东院那位告密去了。
幸阗步伐越来越快,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华歌就会如那本书中所写的一样。
推开西院大门,无视华歌亲信阻拦踏入许久不蹭进入的闺房。绕过屏风,那躺在床上的人儿就像睡着了一样。只可惜,胸口上插着一根金色发簪,血色在她白色的衣裳上尤为刺眼
他轻抚上她的脸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