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可有看见战王?”
江面上倒映着一轮明月,散发着幽沉森冷的银华,直到那冲天的火光亮起,撕裂了江面上的漆黑冷寂,映的水面染上星火点点。
橘黄通亮,战火连天。
船头,站着发动此次水上袭击的领头人,伪装成水匪头子的某个暗杀者。
他身侧还站着三人,皆睁大了眼朝着那艘大型商船观望着,试图从火光中找寻那抹此次刺杀的对象来。
一人皱着浓眉,瞪大的眼睛都充血了,“并无,方才他们滚到船沿下躲避后便再没有出来了,出来的仅是那几个影卫。”
“嗤,莫不是怕了,堂堂大萧战王竟是个贪生怕死的孬货,怎能与我们三皇子相比”
“老三,慎言。”水匪头子一声冷喝。
那二人才自觉说错话,纷纷闭上了嘴。
四人又在船头观望了几息,忍不住眉头紧锁。
“头,他们开始救火了,我们的箭也将要用尽,现下该如何?不若我过去看看,光靠花一那几个不伦不类的怕是刺杀不了战王。”
“老二你莫要忘了当初花一可是将你耍的团团转还险些被她割断了喉咙,若不是主子在你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老三——”一声悲愤怒吼响起。
“你们两个给老子闭嘴。”水匪头子额上青筋猛烈的跳动,怒然吼了一声,心里怒气翻腾。
这老二老三虽然颇有蛮力但脑子里装的全是沙子,蠢的实在不能看。看着那漫天的火光,染上了火色的江水,他这心里的不安怎么都无法消退,这两人居然还在这里谈笑风生,这不是讨骂嘛。
老二老三猛然回神,讪讪一笑。
“头,老三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花一等人虽布置的巧妙,但也并不能完全保证能完成刺杀,毕竟那可是战王啊。”
“是啊,我水性好不若我潜过去探探,一炷香之内便能到对面”
“等等,你说什么,一炷香之内能潜到对面——”水匪头子猛然大惊,他知晓自己遗漏什么了,“快,快去水下查看——”
“呵,晚了。”一道清脆如铃的娇俏声音乍响,船头的四人大惊失色,愕然转头。
“他们来了,快,快——”
“嗖——”一道森冷的银芒利刃划过,老二圆眼瞪大,喉间一抹血色炸开,喷了身侧三人满脸。
余下三人这才瞧见站在他们后方那两道湿漉漉的人影。
战王靛蓝色滴水的长袍丝却不掩浑身凛然煞气。
月华之下,他削瘦的身躯却仿若杀神,长眉入鬓,凤目冷戾。
手握着长剑,一滴血珠滴落,锋锐森冷。
银华丝丝绽现,杀气毕露。
还有一个娇俏的小娘子站在他身侧,纤细瘦弱的身板因水的浸润更显孱弱。
巴掌大的苍白小脸上那双黑眸却是极亮,乌沉沉的亮的叫人心慌。
土匪头子面色冷肃,咬牙长吼,“杀——”
刹那间船上窜出来数道身影,锋锐的刀芒直取二人要害。
眼睛、脖子、心脏——
杀机凛然,丝毫毕现。
“夭夭。”萧天泫哑着声音低呼一声,那双冷冽肃杀的眸中闪过一抹忧虑。
缘夭挑眉一笑,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整个人轻松惬意。
“莫要管我,这些人于我只是玩偶。”
土匪头子:???
他还未能咂摸出“玩偶”是何物便觉得身侧一道厉芒朝他刺来,杀气喷薄。
“叮当——”刀剑相撞,摩擦出激烈的火花,可见二人力道之强,毫不留手。
当看清那偷袭于他的人是谁时,土匪头子圆目睁大,睚眦欲裂,“老三,你竟敢背叛——”
他咬着牙,凶芒毕露。
然对方老三却未给他回应,那张糙脸面无表情,双眼发直,森冷的刀锋一转又不留余力的朝土匪头子砍去。
土匪头子气急,脸上凶悍也表露无遗,长剑挽起剑花朝老三直刺而下。
然老三却并未阻挡,反而拿刀的手一松,任由着那柄长剑刺入心脏。
噗嗤——
长剑刺入肉中。
老三这才清醒抬头,愕然的瞪大眼睛看向那刺中他心脏的拿剑之人,圆目中带着不可置信,无声的张了张嘴,“头头”
而后便死不瞑目的脑袋一歪,整个人摔落在地,失去气息。
土匪头子眼神一冷,眼底挣扎着总觉得这其中诡异,但还未等他多想,后方又是一道厉剑刺来。
“老九——”土匪头子一愣,随即脸上戾气闪现,怒道,“老九连你也背叛了吗,为何要背叛,是什么时候的事?明明你我一同进暗卫营的怎会背叛——”
回答他的依旧是森冷的剑锋。
土匪头子面色一狠,运起内力打算与之拼斗,却没想到老九也同老三一般自愿放下手上的剑,任由着他的长剑刺穿心脏。
这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之后接二连三的人背叛朝他挥剑挥刀,却在他反抗之时又自愿放下兵器任由着他将他们杀死,就算是再笨的人此时也知晓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那么能做手脚的只有方才那孱弱的小娘子,战王认定的王妃。
“是你——”又斩杀了一个朝他攻击的同伴,被他们温热的鲜血溅了满脸的土匪头子此时双目赤红的看向缘夭,咬牙切齿。
彼时,缘夭正坐在船沿上做了一根简易鱼竿悠哉的钓着鱼,闻声那双漂亮的桃花眸笑眯眯的朝着他看过来。
如血一般的鲜红唇角翘起,“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