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儿,想想守在驿馆里的老爹的忧心,上官琼还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
像现在这样的耐心苦等,什么时候才能通关,什么时候才能进城?
坐在对面的金钟意,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很不客气的敲了敲车厢壁:
“二弟啊,咱们家里的车子,也用得着在这里排队板等吗?给我直接的冲过去!”
“哥哇,你倒是说得容易。”金不换委屈得连声音都变了:“回头爹要查问起来,我的车,我闯的祸,得,什么事又都是我兜着了,您接着做您的大爷……”
“不是说了是我叫的车吗?!”
金钟意有些不耐烦的应道:“走,回头有事,找我!”
“大哥都这么说了,咱还有什么可说的,走啰!”
一挥马鞭,这辆黑色的马车,直接就冲倒关卡,一溜烟的往城中扬长而去!
拐过一个街,估计离驿馆不是很远了,上官琼站起身来,对着金钟意一拱手:
“金兄,兄弟的家快到了,兄弟就先下车了。仓促之间,没法请二位兄长喝酒,还请兄长见谅。容兄弟改日置酒陪罪!”
金钟意又是哈哈一笑:
“兄弟,咱们之间,客气话就没必要说了,赶紧回家吧,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对呀,下次遇上,为兄自当还给你驾车出行的!”
一旁的金钟意也满面春风的慨然应承道。
想想昨儿的经历,上官琼的笑容微微一苦。
个中滋味,唯有自知吧?就这个样子,还都说什么再见,最好,是了断一切因果,再也不见吧?!
对着金氏兄弟一抱拳,上官琼急急忙忙的往回走。
推开那扇熟悉的后门,刚一露脸,就有小厮一叠声的叫嚷起来:
“回来了,回来了,快去说给老爷知道,枫少爷回来了!”
几个老婆子急吼吼的跑了过来,一把揪住上官琼的手臂:
“枫少爷啊,枫老爷,枫祖宗!你昨儿这一个不见呀,咱们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一个都没敢合眼!老爷把他顶喜欢的茶盅子都给砸了,跟着你的小厮全都推出去打板子了,老爷自己,眼睛都红了嘴角都生燎泡了!祖宗啊,你都干什么去了,惹老爷生这么大的气?赶紧的,你自己去跟老爷说明白去!”
举起双手,上官琼连连告饶:“各位老姐姐,再怎么着急,都要容我洗把脸换件衣服再过去吧?回头老爷要看见我这叫化子模样,几位老姐姐怕是也要受牵连了!”
满面的怒容不减,那几个婆子这才悻悻的松开了手:
“说得也有道理。这点,暂且先依你。可你这小子,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吗?怎么越活越不懂事了!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把自己当主子?
真的上官枫儿,你们难道真的不认识吗?
干嘛骂人这么凶啊!
这两天点子可真够背的!
满腹牢骚的上官琼,面上还发作不得,只能拱拱手,赔着笑,一溜小跑的回去换衣服了。
收拾停当,推开上官将军的书房门之前,上官琼还是满心愧疚的。
老是出状况害人家老爹,不管怎样,上官琼都是十分的自责的。
可是,等推开房门,看见上官将军那张不怒自威有些憔悴的脸时,上官琼还是小心肝抖了几抖。
娘哎,看这情形,她的篓子,只怕是捅得稍稍有点大了吧?
先是示意她关好书房门,上官将军这才皱着眉,一字一顿的问道:
“琼儿啊,为父命你乔装出来,无非是为了护你周全。可你这一声不响的一个跑出去,又是什么道理?你倒是说来听听看。”
寥寥几句,并不怎么凌厉,可入得耳中,却字字诛心。
上官琼一下上跪倒在地,流泪应道:
“爹,并不是孩儿行事孟浪,私自出游,不肯体谅爹疼惜孩儿的一番苦心。琼儿昨天偷偷出去,乃是与人约好了,去买一味药材,好回去救治咱家笙儿。谁知道,买到药后,琼儿又遭到一拨黑衣人追杀。幸得逃出生天,知道爹担心,琼儿第一时间回来了。这是琼儿购得的东海蛟龙角,请爹爹验看。”
接过上官琼手中的药材,一把拉起上官琼,上官将军眼眶又红了:
“傻琼儿,想买齐药材,自然有为父作主。若为这么点东西,再搭上琼儿性命,你叫为父回家,怎么向你娘交待?琼儿啊,你不知道爱惜自己,还是不对呀!”
扶着上官将军坐了下来,上官琼这才笑着开解道:
“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上次琼儿落水,合府之人都吓惨了,到最后,琼儿不还是好端端的么。若琼儿不该死,想来,那些宵小之辈是奈何不了琼儿的。爹,您说对不对?”
“不管对不对,爹都不会让琼儿孤身涉险了。”上官将军断然应道:“从明天起,爹会派六名亲随,昼夜轮番保护琼儿。琼儿也当懂事一点,不要随意出行,不要无端增加别人的负担。”
这样,莫非是被宣布禁足的意思?
一向喜欢到处走走的上官琼,不由得暗中叫苦。
但是,上官将军的铁血意志,又岂是一般人所能轻易撼动的?
想了又想,上官琼还是期期艾艾的问道:
“爹爹爱护琼儿,派亲随刻刻保护琼儿,琼儿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只是,阿笙的解毒方子里头,好几味药材,都份属天材地宝,寻常药铺当铺,都根本不可能买到的。若琼儿贪生畏死,不肯出门等碰碰运气,那阿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