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含着点心,上官琼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小心脏抖了几抖,满嘴的食物,怎么咽,都咽不下去了。
怎么,有西胡人拼命攻城,她也得过去看看吗?!
自从不小心给穿到这边,她由原先的一个刁蛮冲动任性的姑娘,很苦逼的被当作一个无所不能的小超人了。几乎每次,哪里有为难,她就第一时间被叫到哪里了。
原来,这天生凤命的上官将军府里的小姐,是如此的不好当啊。
谁又能出来教教她,当那些野蛮的西胡人玩命的攻城时,守在老爹病榻前的她,到底又该怎么做?!
“主人,您可以先去观察观察情况,整顿人力物力,随机应变。”
昏睡了两天的神玉大爷,这回又主动的开了口。
可是,它这回说的,不分明是废话么?!
瞧着上官老伯那对焦灼不安满是期望的眼,上官琼狠命的咽下嘴里食物,慢慢的站起身来:
“好吧,上官老伯。咱们且一起过去城墙那边看看。”
……
系着上官夫人亲手递过来的猩红色披风,佩着护身短刀,真真正正站到城墙垛子后的上官琼,看着蚂蚁般密集的攻城士兵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西胡人每一波攻势起时,躲在城墙垛子后的梁城士兵,都会居高临下的用密如飞蝗般的箭雨给强行压退。
倒在梁城城墙底下的西胡人尸体,都己经摞成一小堆一长排了,可是,那些悍不畏死的西胡人,还是高举着雪亮的弯刀,嘴巴里“嗷嗷嗷嗷”的高声怪叫着继续往上冲。
西胡人的大约十万人马,到现在为止,大约是折损了一万多人左右。
可是,整个梁城的守兵,在被上官将军拉出去三万精兵以后,算上老弱病残,算上临时征召入伍的青壮劳力,满打满算,总共也不过是四万人左右。
人数上对比悬殊不说,更让人忧心的,是羽箭存量己经不足,并且粮草物资也己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且,面对着密集如蚁的强行攻城的西胡兵将,梁城内的很多人,都生出了惶惶不安的畏战情绪。
这些很让人忧心的信息,经由跟在身后上官福嘴巴里低声道出,更是给上官琼平添了不少压力。
很想甩甩手,带着己经完全康复了的阿笙就这么一走了之,可是,这具小壳子里头固有的自尊和骄傲,却一再的告诫她,绝对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出来了,那帮该死的又出来了……”
身边的士兵群里,隐约又有了一阵的骚动。
皱了皱眉,上官琼转头问道:
“怎么回事?他们都在说什么?”
上官福有些尴尬的递过来一只单筒望远镜,低声说道:
“三姑娘,这帮西胡人太可恶了,说出的话,也实在太不堪了,您还是自己看一看吧。”
啊,这又是什么个意思?!
望远镜扫过几条横幅,上官琼几乎要气得几乎要当场晕倒。
“千里迢迢,求娶佳人。上官岳丈,装病悔婚。”
啊?上官岳丈?说的是她家便宜老爹吗?他又几时装病,几时悔婚了?!他又怎能这样胡说?!这个阿木达,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哎。
“忍无可忍,率众攻城。无信父女,拖累全城。”
要说,阿木达这几句,说起来更为歹毒了。他这意思是说,他们率众攻城纯属无奈没有办法,只因为他们父女言而无信,所以才燃起战火,所以才拖累了满城的老百姓了吗?这不是在**裸的在挑起内斗吗?他们父女两个,几时许过他什么了?几时又对他无信义了?!这也太厚颜无耻了吧?!
更有甚者,是最后一条横幅,让上官琼简直都快要给气炸了心肺。
那一条横幅上,墨迹淋漓的赫然写道:
归来吧,偶的小野猫!
放下单筒望远镜,某位小野猫不怒反笑了。
阿木达是吧,你的脸皮,仔细的量起来,大约要比城墙还要厚多了。
这么公然的胡说八道颠倒黑白,妄图侵略别人的领地,还摆出一个大义凛然理直气壮的姿态?是把全天下人都当作傻子呢还是他自己本就是个大傻子?!
就这么说着一大堆的混帐话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怪不得,今儿一出门,所有人都拿一种怪怪的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咬咬牙,上官琼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从一个守城将士手中拿过一把硬弓,抄了一大把羽箭在手,拉开弓,流星赶月般的统统射了出去。
一大群箭,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很轻松的穿过第一条横幅,越过第二条横幅,然后齐刷刷的统统的钉在第三条横幅上。
一阵轻风吹过,第一条横幅第二条横幅都被穿成了粗细均匀的长布条条,只有在第三横幅上,由白色的羽箭组成了两个很粗俗很霸气的两个大字:
放屁!
第一次,梁城的守城兵将里头,爆出了一阵了然的大笑声。
放下手中的弓箭,上官琼又大声的说道:
“各位兄弟,这西胡人编造出的谎话也太离谱了吧,是可忍,孰不忍!”
“各位请想,在这帮西胡人打到这里之前,上官将军己经是权倾朝野名满天下,他又有这个必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一个居无定所边远穷的西胡人吗?!”
“上官将军若真的把女儿许配给了这西胡人,那他又为何明知道要输,偏偏要亲自带着一队精兵迅速迎战,拚死都要血战到底?!为何将军本人会深陷敌营身上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