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一个女孩的声音,她听起来非常慌张,看到被她踩到的是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吓了一跳。
然后钟允星就听见了?的脱衣声。啊咧,这女孩忒豪放了点?可是钟允星判断错了,她接着把钟允星的衣服也给脱了,换上了她的衣服。接着,翻了翻钟允星的包包,把里面的银票拿出来,塞进自己怀里。
她对钟允星磕了几个头:“姑娘,反正你已经死了,求你救救我。等你投胎了,我左非烟一定好好报答你!”
“我勒个去,等我投胎,你还认得我才怪!”钟允星伸出双手,一只拽住包包,一只拽住她的袖子:“你个白痴,我才没死!”
“啊!”她吓坏了,丢下钟允星的包包,甩开钟允星的手,死命奔逃。而钟允星,把包包搂进怀里,就昏了过去。只听见几个老女人的声音:“左非烟这丫头,找到了。”
疼……左脸疼得像是被人用刀子划了两刀,甚至能感觉到血从伤口里不断涌出。不对,不是像,钟允星确实闻到了血腥味,非常浓重的血腥味。身下的地面在不停颤动,像是马车的晃动。耳边传来几个老女人叽叽喳喳的聒噪声。
“这丫头都毁容了,卖不上价钱,真晦气!”
“就是!从睿弋到佟京得走一个多月,这一路得耗费咱们多少口粮,还不如丢在这儿让她自生自灭!”
“买都买来了,这样丢了你们让我全赔了不成?!”这个老女人应该是她们的头儿,说话里透着精明干练,一出口,其他人都吓得噤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允星在哪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辆马车上?
钟允星想起来了,黑衣人、禁卫军、待月、克里素央……还有那个踩她的女孩!
脸疼得厉害,肚子饿得厉害。
“哦,我真是tmd倒了八辈子血霉!”钟允星心里哀嚎着,“巴木魂,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呢?”没多久,她又昏了过去。
淅淅沥沥的雨声从车外传来,把钟允星从昏睡中叫醒。已经是第八天了,还没有人来救她。好在那些老女人并不想拖个死人回佟京,给钟允星上了点药,防止伤口溃烂。每天给她点吃的,让她有个温饱。
钟允星不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但从她们嫌恶的表情来看,绝对毁得很可怕。钟允星虽然不是神马明星脸、大美妞,可最起码向来清清秀秀的。这下毁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哝,叼去!”不用睁眼看,也知道是那个红粉裹脸,叫“春姨”的老女人。
钟允星瞪了她一眼,别过头,懒得看她丢来的碎馒头。
“哟呵,你还脾气了!不吃是吧?我以后都不给你吃的,看你能撑几天!”
唉,狗吠声真吵!钟允星心里感叹着,伸手推开车窗。春姨以为钟允星要逃跑,伸手就拽她,却被为首的凤娘制止了。凤娘审视着钟允星,想看她接下来有什么举动。
娱记守则第三条:可以被侮辱,但不能辱得没价值!
钟允星双手拢起,伸向窗外,不多时,聚了些许雨水。她将手收回,低头小口小口喝下,真甜!小时候,钟允星特别讨厌吃馒头,总觉得吃馒头没有米饭香。有一次,老妈不在家,老爸不会做饭,买了馒头就凉菜吃。如果是平时,钟允星绝对一口都不吃,可那天她犯了错,被老师罚跑步,放学的时候饿得前胸贴后背,回到家啃了三个大馒头,满嘴都是馒头的香味儿。这雨水,就像那时的馒头,真是香甜可口惹人爱!
想到这里,钟允星不禁微笑起来。凤娘眉尖一蹙,让春姨把钟允星拽回来,把车窗关紧。钟允星冷笑着,使劲儿舔了舔手心的雨水,心里想:哼,本姑奶奶恶心死你们!
春姨露出鄙夷的神色:“这丫头不会疯了吧?”
忽然,车外有“得得”的马蹄声,盼着雨水飞溅的声音。“吁~~”,那匹马停在马车前面。赶车的林旺问他是谁,那人用钟允星非常熟悉的声音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长得清清秀秀,脸上有刀伤?”
是凶责!他来救她了!钟允星立刻起身推窗,可是春姨的动作太快,力气太大,钟允星被她压在身下,捂住嘴巴,动弹不得。捂嘴的那布有股子奇怪的味道,钟允星的头直发晕!
(允星:都是你tmd破作者,害我这么悲剧!
莲雨:敢骂我?信不信我让你更悲剧?!
允星:作者大大,不要啊~~~)
没多久,凶责又骑着马离开了。
“别走,别走啊,救救我,救救我……”凶责听不到钟允星心里的求救,马蹄声越来越远。
一直没开口的恶婆娘青姨张嘴道:“这丫头是不是招惹上官府了?看刚才那人打扮,好像是北丹国的禁卫军。我看,干脆把她丢给刚才那人得了,反正卖不上价钱。咱们要是得罪了官府,以后的生意可全完了。”
凤娘道:“正因为如此,更不能被人发现左非烟这丫头。拿布把她盖好,别让她再有什么动静!”青姨拿了块破布,把钟允星给盖上了。
“左非烟是谁?我不是左非烟啊,喂喂,你们是不是抓错人啦?!”钟允星想喊,喊不出来,意识混混沌沌,陷入昏迷之中。
迷蒙中,钟允星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刚刚下班,回到家里。妈妈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爸爸正在沙发上看新闻。这时,新闻里播放一条消息:新闻界新星冉冉升起——钟允星获美国普利策新闻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