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给澹台鸿止了血,又重新给包扎了一下,浑不在意的瞥了眼浑身上下散发着“谁都不要惹我”气息的秦岚若,以及她跟前耷拉着脑袋,明明三十多岁却还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似的的薛昀。
还有,坐在另一边,神色不明,幽幽喝着茶的叶景知。
轻笑一声,“我以为,你昨天都跟他们说清楚了的。”
秦岚若扶额,“昨日给忘了。”
“呵呵。”韩奕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薛昀。
薛昀被看得莫名其妙,秦岚若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京城那边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韩奕立马收了顽笑,凝声道:“那个死皇帝要对离王下手?”
秦岚若点头,也不由感叹他对政事的敏锐,“你只是个大夫,还真是可惜了,若是你想……”
韩奕一听话头不对,连忙抬手止住她的话,“哎,打住,我可没惹你,不带揭人伤疤的。”
叶景知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眼薛昀,若若认识的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啊。
不过,“皇帝为什么要对离王下手?离王一直远在边境镇守,永不奉诏回京,对皇帝根本产生不了威胁。”
而且,离王文武双全,战力强大,有他镇守边境,皇帝即可高枕无忧,这皇帝是脑袋抽了吗?
提到这个,秦岚若就头疼,“先帝当年其实更中意离王继承皇位这件事,你们应该都有所耳闻吧。”
听到这里,薛昀忍不住插嘴,“岂止是有所耳闻,当年就连江湖上也有不少人都认定,下一任皇帝就是离王。”
秦岚若看他一眼,薛昀迅速转头,望着为了通气打开的窗子,一副外面景色真好看的样子。
韩奕笑了笑,随即正色道:“那几年我也在京城,知道一些,确实如此,不过,后来离王不知道怎么的惹怒了先帝,前一天晚上出了事,第二天离王就被调往边境,离王就这么急急的被赶出了京城。”
“所以,无论任谁看,离王都应该再也回不了京城,威胁不到皇帝屁股下的那张椅子。”
秦岚若颔首,说的都没错,“按照常理是这样,但京城里忽然冒出了一个消息,说当年离王离京时,先帝秘密的给了他一道圣旨。”
“呃……这就……”韩奕了了,当今皇帝是怕那圣旨是传位圣旨,据说,当年他登基的时候,并没有传位圣旨,只是先帝临行遗言而已。
这差别还是有点儿大的。
“知道消息的人多吗?”叶景知皱眉,皇帝登基已经十年了,不解为什么忽然冒出这个消息。
秦岚若摇了摇头,“知道消息的人都被皇帝杀了。”
“皇帝这是起了杀心啊,怪不得你不让你大哥回府。”韩奕摇了摇头,皇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可是,现在麻烦了啊,大唐和突厥交战,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再加上只要大唐越乱,就越高兴的突厥暗探的插手,太容易做手脚了。”薛昀不甘寂寞的插嘴。
韩奕给澹台鸿的绷带系上,嗤道:“还用等以后?这次的事,若不是世子失踪,二公子身受重伤,离王算得上是伤亡惨重,不然问责的旨意早就快马加鞭的送过来了。”
“嗯,皇帝倒是想往这边引,但这几年证据存疑的叶家通敌案,还有柳家贪污案,已经引起朝臣人人自危了。幸好,这个皇帝爱面子,就算想除了离王,也会努力的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秦岚若不无嘲讽道。
若不是这个皇帝在背后助了一臂之力,这些年也不会冤死那么多人。
“皇帝哪有不爱面子的。”韩奕对皇帝也没什么好印象。
叶景知看了眼人事不知的澹台鸿,“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世子殿下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这个我已经想好办法了,现在重要的是,你们能跟我说一下,你俩怎么遇到大哥的?”秦岚若摆了摆手道,要是不弄明白这个易容高手是谁,接下来怕是要出大乱子。
薛昀现在清楚这丫头真的没有怀疑他,也就老实的说了,“因为那个白将军挺欣赏我的,所以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因而被他带去了守城。”
说着,看了一眼秦岚若,“不过,我的主要任务还是还保护你的情郎,所以我自然也把他带在我身边。”
叶景知无语,明明是因为那个白将军每次上战场都会例行带几百新兵历练,所以同时点了好多新兵,而他们恰巧在里面而已。
“那天我们奉命在西城门驻守,由于是新兵,所以并没有在最前面。先是撤城门莫名其妙被打开,而后有人过来,说白将军传令要我们和几个新兵上城楼保护世子,那人有他的令牌,所以我们就上去了。”
秦岚若点了点头,“到这里倒是都没有问题,然后呢?”
“然后,我们上了城楼后,就见到了已经昏迷的世子,白将军命我们赶紧带世子离开,当时突厥人已经有登上城墙了,只是不知是从城门云梯攻进来的,还是从大开的城门进来的。”薛昀道。
秦岚若转头看向叶景知,叶景知颔首,“基本就是这个情况,我们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所以就带着世子一路下了城楼,再之后应该就是遇到你们了。”
秦岚若想了想,“霁落,进来。”
房门打开,“公子。”
“嚯,你一直等在门口啊!”薛昀一惊一乍道。
霁落无视,“敢问公子有什么吩咐?”
“之前的伤亡名单里,有白……”秦岚若说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