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森洋居然敢这么大胆。”青河琳脸色铁青,看着跪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奴隶,以及从他们身上翻出来的药物。恨不得现在就掐死。
幸亏葵没有出现什么三长两短,要不她都能杀到森洋家里去。
“祖母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这很难办啊。”青河琳非常为难,脸上原本皱纹就多的她,现在又加了几道,皱褶地像是老树皮。
“幸亏这次我进阶一转中期的消息没有流露出去,要不然可就不是今天这么好对付了。”
“这责任森洋可完全担任了。你没杀掉那贱奴,是个正确的选择。”
“您确定他的责罚能够严重到什么程度,刑堂家老会不会因为他是家族的中坚力量而庇护他?如此一来,会不会引发他更疯狂的报复?”青河葵的问题像是锥子,扎心。
琳愁苦道:“这青河森洋睚眦必报的性格可是远近闻名的,无论是对同族,还是面对敌人都是这样。就连齐家蛊师听说了他的名号,都要先啐上几口唾沫。”
青河葵无奈的耸肩,“这可难办喽,我总不能天天窝在家里潜修吧?那样太难受了。”
琳轻轻一磕手杖,“哼,你这个小机灵鬼又想耍什么心眼子?大不了时刻跟在我身边,我看谁能拿你怎么样。”
“那怎么行。”葵埋怨似的用奇怪语调说。
沉默了半响,葵灵机一动说:“我有办法,能让那森洋停止这无意义的行为,如果试过没用,再跟着您也不迟。”
琳追问:“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跟着医月就是了,再不济还有几个同窗呢。”
“好吧,你也长大了,自己处理这些事也没什么不好。祖母知道你天资聪颖,但你还小,人情还不练达。你能有几分把握?”
葵在心中默念,“我都是四十岁的老油条了。”
她的嘴上却说着:“六七分吧。”
“那便试试吧,从明天开始,你的生活费恢复到一个月二十元石。”经过了这件事,琳知道自己不能再遏制葵的成长了。
幸好葵已悄无声息地进阶中期了,不然这次可能就要栽在两个奴隶手里了。
……………………
昏迷已久的大柱突然醒了,感觉到自身的冰冷,他抬头看了一看,发觉自己正被结实的绳子绑着。手脚无论怎样都动弹不得。身上已经被冷水沾湿了。加上恶劣的天气,真是要害死人。
“哟,醒了?”青河葵用一种戏谑的口气说道,手中还提着倒了半桶的冰水。摇曳的火光映照着她白皙而又秀美的面庞。
这在大柱看来,并没有心动,他几乎要心梗了。因为葵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巨型的剪刀。它大概有半枝箭那么长罢,挺厚实的,柄上有许多磨痕,平添了几分沧桑之色。
打磨锋利的刀刃在散发幽幽的寒光。
“你,你要做什么?”大柱的声音都在颤抖,看来一定是冷极了。
“当然是给你阉割,就像家猫家犬一样。”葵掰了掰剪刀,发出嚯嚯的响声。在大柱听来,这简直就是死神之音。
“嘻嘻嘻嘻。”
大柱剧烈地挣扎,但以他的力气,还挣脱不了那绳子。尽管葵还没有正式行动,但他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当下透风,冷冰冰的空无一物。
“看把你吓得,不是不怕死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甚么?”
“今天的那股狠劲哪去了?由我亲自来给你阉割,你应该感到荣幸。死也不亏,活下去血赚啊,难道不是么?”
一根青色的树枝架在了剪刀上,咔嚓一声,整整齐齐的断成两截。这树枝连横截面都光滑无比,可见剪刀是有多么锋利了。
“真锋利,不愧是医脉的剪刀。”青河葵轻抚剪刀,葱葱玉指被一滴清凉的液体沾湿。那是树枝的汁液,在这寒天里头,才刚沾到剪刀上,就非常冰冷。
分不清是剪刀本身冷,还是这树枝汁液冷。
大柱用虚弱至极的声音苦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吧。”
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他无法想象接下来的场景,也没有胆色去空想未来,那样的感觉简直比死还要难受。就算他活着,也要每天生活在无尽的耻辱中。旁人的冷眼、讥讽和嘲笑,迟早会把他逼疯。
葵知道这大柱会求饶,但是没有想到他的承受能力这么弱,就这样认怂了。
她本来就是打算吓唬吓唬大柱的,做做样子吓人,没想过要真的动手。
“呵呵,你拿什么求我?”
大柱声音呜咽,“我不想死,我还有家,妻儿老母等着我养。青河葵大人,小的知道您最宅心仁厚,请饶了小的吧。”
“我当你是什么英雄好汉呢,没有那个能耐和胆色,还冒着死的风险充英雄。”青河葵对其嗤之以鼻,那比寒冰还要冻人的目光落在大柱的身上,让他感觉比刀割还要难受。
“小的知错了,愿意让妻儿都给您做牛做马。”看着他卑微的样子,葵摇了摇头。这很能够理解,谁不想活下去呢?
世人大多都喜生恶死,这是人之常情罢了。
“拿着这颗人头,明天去向你的主子讲和。”青河葵提着一颗人头,丢在大柱的脚边。人头骨碌了几圈,碰到木桩后就不再动了,几滴血溅到了大柱的脚踝上。
趁着火光,大柱能看到人头的脸。
那是与他随行的铁蛋,不久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尸身不知在何处,反正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