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乐天恢复如常。
泰安宫里,唐少衡和路小妹坐在餐桌中央,五个儿女坐在两旁,路小妹眉开眼笑,“暄儿,你是大哥,你一会儿领弟弟去拜见太傅。记住,弟弟有不懂的,你要教他。”
乐暄和顺的点点头,冲着乐天微微一笑,“四弟,太傅虽然严厉,但是他都是为我们好。”
乐天吃饭很快,吃完便起身,“父王,母后,我吃饱了。”
乐暄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坐下。
乐霖撇嘴轻笑,“四弟,你吃这么快,也没用。母后和五妹吃的慢,吃的快的要等吃的慢的。”
乐天轻呼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乐仙嗤笑,“四哥,我和母后喜欢一边吃,一边聊,父王说过,用膳的时候大家在一起,不光为了吃饭,也是享受天伦之乐。”
路小妹笑着点点头,怂了怂肩,“是啊,天儿,你以后别吃那么快,反正吃完了也要陪我们。”
说着,她冲着乐仙挑了挑眉,母女俩会意一笑。
太傅钱庸,是义隆的降臣,饱读诗书,在当地十分有声望。
堂十分宽敞明亮,钱庸严肃的站在中央。
乐暄忙说道:“四弟,这就是太傅。”
乐天看了看钱庸,马上行了拜师礼。
钱庸点点头,上前扶他起身,“四王子,你启蒙较晚,以后要加倍用功,知道吗?”
“是,太傅。”乐天恭敬垂首。
乐天看到下面有四个座位,乐暄、乐霖和乐诗都已经入座了,乐诗旁边的座位是空的。
乐天疑惑,“五妹怎么没来?这个位置是我的吗?”
钱庸咳嗽了两声,“四王子,快入座。”
乐暄的脸色有一丝异样,“四弟,这个位置是你的,快来坐。”
乐天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乐霖嗤笑了一声,“四弟,五妹不跟我们一起,有人单独教她。”
“哦。”乐天不太懂,不是说太傅是平南最有学问的人吗?为什么乐仙要另外请教书师傅。
乐诗压低了声音,“五妹不喜欢太傅,本宫也不喜欢,要不是为了跟大哥、二哥在一起,本宫也不来这。”
太傅钱庸教了乐天几个简单的字,吩咐他回去将这些字写一百遍。
御书房,唐少衡问邱昊泽乐仙的诗书如何,邱昊泽大为赞赏,“五郡主几乎过目不忘,臣教的时间很短,但是教的东西却很多,五郡主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融汇贯通,着实令微臣吃惊。”
他顿了一下,看了看唐少衡的脸色,“微臣以为,五郡主的确适合单独学。”
唐少衡轻笑,点了点头。
用午膳时,唐少衡不在。
路小妹微微一笑,“你们的父王去军营了。”
乐仙怂了怂肩,惦记着何时她也能一起去军营。
乐天突然冒出一句,“母后,我们根本吃不了这么多东西,那吃不完的怎么处理?”
乐诗撇了撇嘴,“扔掉呗,难道还要再吃一顿啊。”
乐霖抿了抿唇,“四弟,你现在可是王子殿下,别总说傻话。”
乐天一本正经的说道:“母后,今天太傅教我们一饭一蔬,来之不易。现在仍然有很多人吃不饱饭。”
“在父王的治理下,我们平南富足,你说吃不饱饭的,可是林州?”乐仙挑了挑眉。
路小妹长呼一口气,“天儿,我们吃剩下的菜肴,母后让宫人想办法处理,务必物尽其用,这样可以吧?”
乐天迟疑了一下,微微点点头。
夜里,乐天将白天钱太傅教的字,一遍又一遍的写在纸上,写完一百遍后,又写了一百遍。
“四殿下真是用功,王上和王后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春迎笑道。
乐天微微叹了一口气,“春迎姑姑,你说实话,我的字写的怎么样?”
春迎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四殿下才刚开始学,不急,慢慢来。”
乐天抿了抿唇,“父王让我下苦功,太傅也说我启蒙晚,要多用功。”
彭氏走了进来,粗声粗气的说道:“四王子,时辰不早了,快去睡吧。别明天一早起不来,不能按时去太傅那,到时怪罪下来,我们也要跟着受罚。”
乐天微微垂眸,沉声道:“我又不是母后,我明天一早会按时起的。”
“老身可熬不住了。”彭氏打着哈欠,转身自己去睡了。
乐天揉了揉眼睛,继续练字。
第二天,乐天果然早早起身,当他把练的字交给钱庸时,钱庸十分满意,说是只让他写一百遍,他却多写了一百遍,着实用功。
过了一段时间,一日用膳时,乐天看了看路小妹的衣饰,皱了皱眉。
路小妹疑惑,微微一笑,“天儿,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母后。”
乐天轻呼一口气,“母后,太傅教我们俭以养德,母后身为平南王后,理应以身作则。”
乐仙在桌子下,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可是乐天还是继续说道:“母后,自从儿臣回到王宫,每天都看到母后穿不同的锦衣华服,并且一件衣裳没有再穿过第二次,甚至,用午膳时和用晚膳时的衣裳都不一样。”
路小妹的脸色有点难看,半晌没有说话。
乐仙缓缓说道:“四哥,太傅钱庸的话,你不可全听。他既然崇尚节俭,为何屡次劝父王要广纳后宫。”
路小妹听到这,脸色大变,“什么?钱庸劝你父王纳妃?”
唐乐仙皱了皱眉,冲着路小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