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皱眉,“国公爷,您的意思呢?”
镇国公轻呼一口气,“老夫的意思,还有一条路。”
他突然抬起眼眸,眼神变得犀利,“让广平侯主动上交兵权。”
乐天凝眉,“侯爷交出兵权,皇上和纳兰羽他们就会放过于家吗?”
镇国公摇了摇头,“纳兰羽不会,但是皇上的疑心便除了,老夫担保皇上到时会保住于家。”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明日便是鲁阳王的大寿,你随老夫一起过去。”
乐天点头。
鲁阳王府的一个房间里,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坐在梳妆台前,有些焦躁不安。
“蓝雪,我们不会有事吧?”她身旁的丫鬟便是阿梅。
蓝雪冷哼一声,“有什么办法?我们没有解药的话,也是死路一条。如果这事没人发现,也许还能侥幸偷生。”
阿梅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他可是鲁阳王,连皇上都让他三分,若是突然死了,怎么可能没人追究。而且,那边,不会杀了我们灭口吗?”
蓝雪缓缓闭上眼,“别再说了,如果背叛了那边,我们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这边的事被发现,我们还能得个痛快。”
突然,她一把拉过阿梅,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有人来了。”
只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小蓝,王爷召你去,你快些。”
“知道了,谢谢姑姑。”
蓝雪说不紧张,是假的,有谁不怕死,若是事情败露,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她正值妙龄,却被派到北国,混入王府,给一个老者做妾,还是身份卑微的侍妾。她心中有恨,无处发泄。今晚,便要结束一切了。
次日,鲁阳王府宾客满座,大家议论的,自然都是苍州的事。
“太平了这么久,真的要打仗吗?”
“苍州地势险要,是重地,若是于家真的有反叛之心,再与平南结盟,可是后患无穷。”
“是啊,皇上也是有这个考虑。”
有人喊道,“镇国公到。”
“镇国公来了。”
大家已经入座,润媛郡主扶着鲁阳王出来,大家都觉得鲁阳王今天气色不错。
“各位,今天是本王七十整寿,本王高兴啊,本王的小女儿媛儿回来了。本王有个好女婿,为朝廷戍守腹地,忠心耿耿……”
大家听到这些话,面面相觑。
有些人悄然看镇国公的脸色。
“国公,你的女儿宜晴,怎么没来?本王有心做媒,本王的外孙于景辰,一表人才,你觉得可配得上你的女儿?”鲁阳王抬高了声音。
大家都在等镇国公如何回答。
“宜晴那丫头任性刁蛮,到处闯祸,还是留在老夫身边放心些啊。”镇国公轻呼一口气。
润媛也是一怔,她可不想于景辰做镇国公的女婿,“父王,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们家辰儿,有心上人的。就是因为这个,才没娶纳兰小姐。”
鲁阳王暗恼,他这个女儿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
大家表面上客客气气,推杯换盏,轮番敬酒,实际上都在暗叹苍州怕是要乱。
此时,宫里的人来了,“鲁阳王大寿,皇上本想亲自来贺寿,奈何太后身体不适。所以特赐御酒,祝老王爷福寿康宁。”
鲁阳王哈哈大笑,“谢皇上御酒,来,本王要喝一杯。”
酒倒在御杯里,缓缓送到鲁阳王面前。
润媛劝道,“父王,还是少喝些,您已经喝了很多酒了。”
鲁阳王轻轻推了她一下,“皇上赐的御酒,本王怎能不喝。你放心,本王身体好着呢。”
鲁阳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是没过多久,鲁阳王突然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来。
“父王,父王,来人啊。”润媛惊呼。
乐天皱了皱眉,看了看镇国公。
御医很快便来了,可是鲁阳王早就身体僵直,没了气息。
润媛郡主呼天抢地,哪里想到,好好的生辰之日,居然会是这样,生忌和死忌在同一天。
“我父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御医们身体微微发抖,“许是之前有疾没有好,饮酒伤身所致。”
镇国公把御医叫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鲁阳王,到底是怎么死的?说实话。”
御医们看了看他身旁的乐天,欲言又止。
乐天垂眸,“国公,我暂时回避一下。”
镇国公摆了摆手,“不必。”
其中有一位御医跟镇国公关系亲近,他低声说道,“镇国公是中毒而死的。”
镇国公皱了皱眉,“消息不得外传。”
“是。”
在回去的路上,镇国公一言不发。
乐天缓缓开口,“国公,鲁阳王这件事,您怎么看?”
镇国公缓了缓神色,“鲁阳王刚喝过御酒,就出了事。想来,你一定认为,是皇上下的手。”
乐天摇了摇头,“这么明显,自然不该是皇上所为。”
镇国公点点头,“这是有人故意往皇上身上引。”
“安王?”乐天压低了声音。
镇国公轻呼一口气,“若是安王,老夫还不算忧心。至少,他是因为跟于家的私怨。”
乐天垂眸,“那国公认为呢?”
镇国公缓缓闭上眼,“老夫担心的,是平南。若真是平南下的手,怕是就没那么简单了。”
乐天没有再说下去,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他自然知道,如果真是他父王的人动的手,此计可谓毒辣,既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