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无聊而乏味,辛苦困倦乏累几乎是每日的主题,为期半个月的军训最令人期待的不是最后的检阅,而是检阅后的新生汇演。
d大将节省发挥到了极致,检阅在军训基地,上午的检阅完成后要把所有的新生接回d大,汇演的主力仍是累的半死的新生。
阮恬看着自己被晒得肤色不均的脸以及甚至有些黑的发亮的皮肤默默摇头,她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在检阅之后即刻进行汇演,而且坐上好久的大巴去离独立学院那么远的本部一起参加什么迎新晚会。
“这学校,就不能让我们歇一歇?我现在只想在床上躺个三五天。”阮恬一边搬着东西一边抱怨,“就这么着急?”
“中秋节办迎新晚会,你们学校挺有意思的。”罗洛要收拾好了东西,坐在箱子上一边玩着手机附和,一边等围在车边的人少一些,显得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为了省车费叭。”
“哎,我们迎新晚会不能坐一起吧?好像分系坐。”
“啊?”阮恬拿着手机又确认了一遍辅导员发的消息,“没说啊,哎呀本部我们都人生地不熟的,随便坐吧。”
她和罗洛不是一个系,罗洛的在的学院才在本部的旁边,阮恬哎地一声,这才有点觉得自己这专业选的实在是不大好,离市区远不说,离姐妹也太远了。
回程的速度比来时要快了许多,阮恬盯着窗外飞速后掠的风景忍不住地想要呕吐,大巴车里开着的空调非但没能减轻一丁点她的晕车症状,反而将汽油味包裹在狭小的空间里,直往她的鼻腔里钻。她转头看着专心看电影的罗洛,还是略略打开了一点车窗,滚烫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觉得好受了不少。
“你不舒服就睡会。”罗洛头也不抬的压着声音嘱咐,不用抬头也知道她晕车有多厉害,“到了我叫你。”
一路颠簸,阮恬强闭着眼睛其实并没有睡着,胃里的翻腾扰得她下了车还脚步虚浮晕晕乎乎,好不容易拿到了行李想休息一会儿又被老师领到一旁,说是要集中放置行李,参加完迎新晚会再来领。
“这折腾的,我宁愿不参加这什么晚会。”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总不缺人抱怨,阮恬听了这话立刻转头像罗洛挑了挑眉以示赞同。
“你哪位关系很好的同学怎么不在?”这么好的献殷勤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实在让她有些好奇,“人太多了找不到?”
“不知道,你找他干嘛?”
“不干嘛,推箱子推累了。”
阮恬白她一眼,实在是懒得和她斗嘴,没人搭茬顺着人流往篮球场里走。本部的学生自然是坐在看台正中的位置,一个篮球场容纳一个学校的新生就已经很勉强了,强加上独立学院的新生更是无处下脚,学校把人安排在场地上也是在有些旁人觉得摸不到头脑。
“这怎么个意思?”阮恬压着声音凑到罗洛耳边问,“我们坐篮球场上?仰着头看台上?”
罗洛左顾右盼地,找了一个相对靠着正中又不会被音响吵的头疼的位置拉她坐下,“抱怨什么,没给你安排在室外足球场就算对得起你了。”
罗洛说的是高三艺术节的事,他们的母校当时还没体育馆,为了办艺术节把学生都拉到操场上,在主席台上做艺术节的汇报表演。
n市六月的天气,艳阳高照都不足以形容那天的烈日,从早上七点到九点的致辞听得人头脑发胀,偏偏她那天早上起迟了没吃早饭,胃病突如其来,太阳又晒得人头皮生疼,阮恬觉得自己坐都坐不大稳当,只好往罗洛身上靠过去。
学校领导在台上不知疲倦地读着稿子,底下的学生个个交头接耳,阮恬闭着眼睛靠在罗洛身上还觉得有些不舒服,就想偷偷溜回教室,刚好方隽就坐在他们班的最后一排,听见动静一回头才发现阮恬唇色发白,满脸虚汗很是不舒服的样子也跟了上去。
“对了,那时候方隽不是还跟着你回教室了?我看他起身就没跟着你了,后来怎么样的?”
“就一起回教室了呗。”阮恬打了个马虎想糊弄过去,罗洛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这事刚过去四个月也不算太久,之前忙着高考没空寻根究底,现在闲了下来当然是要问个清楚。
“你别想糊弄我,我有一整个晚会的时间可以听你慢慢说。”
其实这事说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就是扶着,嗯,搂着阮恬回了教室。她当时疼的连走路都困难,所幸操场离教学楼并不远,只是爬楼费些力气。
全校的学生都被拉到操场上“放松心情”,阮恬转到教学楼的楼道就松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能腿软的意志力瞬间瓦解,方隽压根也没能扶住她,她就一下栽倒在楼道台阶上,校服里的手机咚地一声砸在石阶上盖住了她撞在阶梯上的一声闷响。
“撞哪儿了?疼不疼?还能不能走?”
方隽蹲下想替她查看有没有撞到淤青,只是阮恬摔的地方不大好正在膝盖上,她校服裤子里套的牛仔裤,实在是没法挽上去,实际上比起膝盖还是胃疼更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她捂着胃摇摇头,“是手机,我没撞着。”
“你放……”方隽咽下顺口就要骂她的话,还是忍不住数落,“我都听见响了。你怎么回事?能不能行?自己胃不好心里没点数?”
阮恬全身的力气都用在用手按压她那不怎么听话的胃子上,实在没有心情和他说话,又嫌他聒噪,哼哼唧唧地放着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