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隽拉着阮恬的手就往办公室走,整个人都显得状态不错,阮恬不大想在外人面前驳方隽的面子,这大概是很久以前就养成的习惯。在和方隽关系更好的人面前,她一向都扮演着一个顺从者的角色,这大概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方隽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对这件事也并不十分苛求,只是她自己觉得,总该要给他的朋友们留下些好印象,这一觉得就觉得了五年。
阮恬看着方隽握紧的手,思绪飘得有些远,从前他们在学校也牵过手吗?好像是牵过的。
在学校里还没有装这么多监控的时候,两人偶尔一起并排走的时候,会把藏在袖子里的两只手握在一起,为了不被发现往往还会走的很慢,那时候阮恬总会感慨,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在学校里牵手啊。
方隽总笑着回她,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很久以后就是在老师面前牵手也是没关系的。
虽然现下的情况不打对劲,但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方隽显然一直记得这件事,他回头看着被自己拉着走的人,晃了晃手,又看了看老师,得意地用唇语说道,“看,光明正大。”
他们以前不是没有遇见走在路上遇见老师的情况,每到这种时候阮恬下意识地反应就是没有反应。对不起,以她的大脑不足以支撑她在那种情况下做出什么合理反应,甚至她连下意识地挣开方隽的手都不会,只能捏着他的手指,然后自己倒吸一口凉气。
而方隽就不一样了,作为优等生从来不怕老师的这位大兄弟,永远坦坦荡荡地拽着她从隔得老远的老师面前走过,坦荡的仿佛阮恬只是他抓在手里的一只宠物狐狸,毫不害怕,感觉他只是闲着没事放学在学校里溜溜狐狸而已。
老师把他们带到办公室的小隔间里,笑眯眯地盯着阮恬,“我以前就知道方隽有喜欢的人,听他高一的老师给我告过状,让我关注他的学习成绩。”
果然优等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换了老师还有原来的老师替他操心以后的学习生活,“不过他嘴严,藏的深,怎么旁敲侧击都问不出来,挺没意思的。”
“啊,问出来我不是要倒霉了。”阮恬往自己这边收了收手,方隽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她睖方隽一眼,示意他好歹收敛一点,可这人偏偏就是不为所动,“而且我们那时候没有在谈恋爱诶。”
“是吗?我看他常常一副相思病重的模样,偶尔找他谈话什么也谈不出来,还以为是小情侣吵架了。”
学校对早恋抓的很严,但是多数真正有在教学的老师反而对这件事有些见怪不怪,像这种情况的学生不少,一个班上有三四对都很寻常,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对同龄人产生情愫和好感大概是很稀疏平常的事情,与其想尽办法把事情闹**迫分手,还不如用孩子们对未来的憧憬做诱饵,诱使他们更努力地学习。
“那时候方隽怎么和我说来着。”老师一面泡茶一面回想着方隽之前说的话,看起来好像很让人影响深刻,却又始终记不起来地样子。
“我说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偏执。”方隽抓住阮恬的手已经有些汗湿,捏起来滑腻腻的,“认准了就不会放。”
“不过大记得那时候是在说什么说到这个了。”他抬眼去看老师,他们两平均每两周就有一次深入谈话,谈话内容从学习到生活什么都有,实在是记不大清了。
“就记得你很中二,中二到让人影响深刻。”老师笑着去看阮恬,“他在你面前也这样吗?”
“啊,偶尔吧,就有时候很幼稚,有时候很很成熟。”阮恬突然后悔跟着他到办公室来,感觉突然有种见家长的感觉。
“那还挺不寻常的。”她一直以为方隽虽然有点中二病,但总是有超越同龄人的成熟,她挑眉看向方隽,“你还挺多变。”
方隽不想把话由全放在自己身上,于是决定先发制人,“这么久了,老师怎么还记得她?”
“学校不是每年都打印优秀作文么,阮恬名字的出现频率很好。”她随手从桌子上抽出一份新打的作文纸,“刚刚还看到你的作文。”
方隽一眼就认出阮恬的字迹,根本不用翻到最后看署名,“你也很中二了吧。”
作文第一行就写着一句话:谁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呢,他们听不到。
阮恬凑过去看了一眼,恨不能一巴掌拍晕自己,自然,这种引用名人名言的套路在高中作文里还是很常见的,但她就是能把这种一本正经的名言用得变变扭扭,戳中考官的心。
“我这个还好吧,哪里中二!我就是正常在这作文啊,我只是弘扬正能量,我又没有热血!”
“我也没有问题抛回给看着他们两争吵的,一脸慈爱笑容的老师。
“你们两真的好像。”老师摇摇头,对这种小学生似的争吵很是好笑,“就是因为很像所以才会在一起吧?”
“就是很像所以才要在一起啊。”方隽笑着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毕竟这种,吵架才知道怎么哄啊。”
“喂!”阮恬不满地给了他一个肘击,“我没有怎么和你吵过架吧?你别在老师面前污蔑我。”
“没有吗?”他意有所指地笑笑,阮恬自己就常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出去就不能反悔的,“对,你没有和我吵架,只是经常打我而已。”
“嘘,在办公室呢,你们两还是小朋友吗?”坐在对面的老师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没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