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巧,恰好范德尚路过,他看到大金戒后猛地吆喝了一声,“雷子,干嘛呢?”
大金戒一看,摸着头呵呵地笑了,“哟,表哥好。”
“我当然好了,可你呢?”范德尚走了过来,指了指张本民,“这是我朋友,别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这个……”
“这个什么!”范德尚强硬插话,“我来介绍一下,刘国庆,年轻有为的老板,还是个大老板!”然后指了指大金戒,对张本民道:“这是我表姑家的弟弟,叫他雷子就成。”
“你好,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张本民点头道。
雷子吧唧下嘴巴,没有作什么回应,只是对范德尚道:“表哥,他,他把我爸给揍了。”
“嗯?”范德尚很是诧异,情况变化得有点快。
“范经理,是这么回事,这次我跟兄弟过来住的旅馆,就是你表弟家开的,具体负责的可能就是你表姑父。”张本民道,“至于为何发生了不愉快……”
“不用说了,我明白。”范德尚笑着一歪嘴角,转头对雷子道:“你还不了解你爸么?少惹点事吧,要不进了派出所又得花钱。”
“那……行吧。”雷子看了看张本民,心有不甘地带着人走了。
范经理摇着头叹了口气,对张本民无奈地道:“没猜错的话,雷子他爸估计偷了你们的东西吧。”
“差一点,被我们撞到了,所以就动了几下手,要不他还没完没了地不给走。”张本民道,“其实作为外地人,并不想惹事,可有时也没办法。”
“理解。”范经理笑道,“你看我都不爱喊他表姑父,所作所为让人瞧不起。不过雷子那人还算可以,对朋友还是挺够意思的。另外,他捣腾事情的能力也不错,就喜欢挣点巧钱,平常有些事情我还找他帮忙呢。”
“哦,那就是说,跟倒爷差不多?”
“还没练到那份上,目前也就干点投机倒把的事儿。”
“范经理,不如这样。”
“还叫经理呐,不是说了么,直接喊名字,德尚!”
“哦。”张本民寻思了下,道:“本来呢,有个项目是我要做的,不过种种原因之下放弃了。现在想想,你倒是可以跟雷子合伙搞一下。”
“哦,说说看!”范德尚颇为期待地道,“稍微有可能话就干!”
“现在国库券买卖不是放开了嘛,但各地情况不一样,有的地方就不一定得到社会的认同,所以在放出的价格上可能会比面值要低。”张本民道,“比如皖城,估计百元面值的券,九十五块左右估计就能买到。你要是能出资十万,让雷子跑腿到皖城买过来,回到沪城再卖出,一趟下来毛利不就是五千块?”
“嘿哟!”范德尚听了一拍脑门,“还真是呢!”
“如果你胆子再大一点,利用银行的贷款,以百万的投入去干,那可就牛比死了!”
“没那么大的胆子,十万二十万的还可以操办!”范德尚想想都激动,“绝对,绝对是可以的!”
“行吧,那就祝你旗开得胜,大赚特赚!”
“赚了也有你一份!”
“那可使不得,不出钱不出力,受之有愧。”
“你不是出了金点子嘛,实实在在的投资顾问呐!”范德尚说完,拉着张本民就走,“找个地方,喝酒去!”
张本民看出来范德尚是真心实意,所以也没客气,这种时候拒绝就是不给面子。
想着明天就要离开,当晚就是一个纵情。
何部伟完全放开,几乎是不加控制,直喝得豪情万丈。张本民没有阻拦,年少怎能不轻狂?
月光明,风不冷,还带着点儿小清新。
前往宾馆路上,经过一个游园时,何部伟架不住了,他趴在一座小桥的栏杆上,随着胃部翻涌,一张嘴,“哇”地一口,复一张,又一口。
水面上,“哗哗”两声相继传来。
张本民晃着脑袋,笑了下,转过身,靠着桥竖栏滑坐下,点了支烟,仰望夜空。
这一刻,是颇为惬意的。该放松的时候就要让自己坍下来,那算是一个彻底的休整,是为了更好地让自己绷紧,去迎接新的挑战。
没有恋战沪城,及时回兴宁,这个决定真是太正确。尤其是对在春山的蚊子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
急于报仇泄愤的蚊子,摊上了个大事,正一筹莫展。
当然,这事蚊子并没有主动说,是张本民看出来的,当时他与何部伟潜回春山,想劝说蚊子一起到市里去做事创业。
三人在偏僻处找了家小酒馆喝酒,举杯间,张本民察觉到了蚊子有点异常,神情总是恍惚,完全没了往日的鲜活劲儿,便问是不是有事儿。
支支吾吾的蚊子挠了挠头,说张燎整容回来了。
张本民乍听颇为一惊,“回来了?!怎么,他又找你茬了?”
“眼下还没有。”蚊子言语间躲躲闪闪,“但下一步很有可能。”
“哦,他是把被毁容的事怀疑到我头上来了,然后找不着我,那肯定要逮着你出气。”张本民寻思着,“正好,本来这次回春山就是要找他,反正我们也在兴宁安顿好了,可以完全放开手跟他周旋,实在不行就再把他打进医院去。”
“张燎早就怀疑是你打烂了他的鼻子,不过这次他找我的麻烦,可能不是那个原因。”蚊子语气吞吐,带着点懊恼,“主要是,是因为我把他老婆给上了。”
“什么?!”张本民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