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啊。”郑金桦不忘拱把火,“那可真不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唉,谁说不是呢。”张本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哪个天下最丑陋的人,在背后瞎捣鼓,到处乱说,结果啊,又让天下最他娘坏的人抓了空子,来朝校长提意见!”
“甭胡说,你咋知道是有人提意见的呢?”
“那你咋就知道不是有人提意见得呢?”
“俺……”
“啥呀,俺看你才瞎说呢!反正不管俺说啥,你都反对,是不是?”
“才不是呢!”
“好,那俺还要骂!”张本民一撸袖子,“最丑陋的嘴脸,做最丑陋的事情,背地里捣鼓人家,以后啊,肯定会变得更加丑陋,直到无比!”
郑金桦气得直咬牙,却也说不得什么,只好捂起耳朵不听。张本民暗暗一笑,不再理她,得找高奋进和孙余粮玩玩。
孙余粮还惦记着星期天到公社去解个馋,第一句就问啥时再去。张本民没法说具体日子,毕竟现在要办的是孙玉香的大事,不能分心分神搞些小孩子把戏。于是便掏出两块钱,给孙余粮和高奋进每人一块,让他们到代销店先随便买点小零食,等哪天合适了再去公社,到时每人搞块大肉吃吃。
小孩子容易满足,孙余粮很高兴,像小狗打滚一样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嗷嗷直叫。随即,三个小伙伴风一样跑向学校南院墙,爬上去又骑了一阵“大马”。
张本民很开心,上一个童年少有的乐趣,这一个得尽量补回来。
等回到村里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摆在眼前的是人心和人性的险恶。张本民开始琢磨孙玉香谋害亲夫的事情。
按照推断,孙玉香把马玉顶骗到外面下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是个女人,一招失手那可就啥都完了。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在家里,要么趁马玉顶熟睡,要么给他下个毒,然后从容施害。
假设孙玉香是在家里害了马玉顶,尸体怎么处理?她一个人是难以运走的,即便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拖出去,也走不了多远,而且行动迟缓,还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先按照家中下手、就地掩埋的情况去找线索!
主意已定的张本民随即开始摸排,先找刘胜利了解一下。
刘胜利这几天很忙,公社要求各大队在元旦节期间排几个节目,郑成喜不愿意操心,就让刘胜利操办。想多露露脸的刘胜利很乐意,毕竟下一步就要当大队书记了,多跟下面的人打打交道有好处,所以这几天二事不问,就一门心思带领大家预演节目。
不过张本民找过来,还是要抽身的。
“刘哥,两年前孙玉香家的样子,你还记得清楚么,有没有啥变化?”张本民见面就问。
“孙玉香家的样子?”刘胜利擦了把额头的汗,“你问那干啥?”
“干啥你先甭问,直接回答就是!”
“哦,那俺得寻思一下。”刘胜利挠挠头,道:“时间挺长了,还真难记得呢。”
“那你留意一下谁能记得,问个清楚。”
“嗌,等一下啊。”刘胜利皱起了眉头,“要么这两天俺找个机会,去她家一趟看看?因为这两年俺都没去她家。”
“嗯,好!”张本民点点头,“要看仔细啊,比如有没有新栽的树啊、花花草草啥的。”
“行的行的,那很容易!”
刘胜利这话说得还真没错,第二天,他借口演节目的事去了孙玉香一趟,没用看几眼,便看到了个特别明显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