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廖丽芳小心翼翼地把布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居然是一个玉佩一样的东西。
说这东西是玉佩其实也不是很准确,因为一般的玉佩我还真的见过不少,原先我就家里也有,而且都是价值不菲的那种。但是,廖丽芳从布袋里取出来的这个玉佩一样的东西,却显得有点特别。
它不光比一般的玉佩要大,大概比巴掌小不了多少,而且样式也很奇特,虽然是呈圆形的,但边缘却不是被打磨得圆润光滑的样子,而是琢磨成了齿轮一样的形状,中间也没有穿细绳子的小孔,而是雕琢了一个凸起的印纽一样的东西。印纽一样的东西雕琢的是一个动物形状。
玉当然是好玉,绿莹莹水汪汪的,但却隐约有血一样的沁色晕染在里面。
这把件不像把件,挂件不像挂件的东西,我还真的吃不准这东西究竟是不是玉佩之类的东西了,于是说:“廖……妈,你这个是啥子哦,我咋个从来没有看到过样式这么古怪的玉器喃?”
廖丽芳这时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你当然没有看到过。这个才不是一般的玉器,它是一把钥匙!”
“钥匙?”我心里好生奇怪。因为这东西无论如何也跟所谓的钥匙联系不到一块儿去。
廖丽芳见我一脸的疑惑,又接着说道:“是我爸把这个东西交给我的时候才说出这个东西的出处的。你是不晓得,当时从天回镇到广汉这一路的几个袍哥大爷,因为争夺这把钥匙,自相残杀,死了几十个袍哥兄弟。后来是我父亲悄悄把这个东西私藏起来了,再也不敢拿出来。我父亲怕这东西再惹出杀身之祸,所以趁我要跟着魏侍者走,就把这个东西交给我,让我带得越远越好,免得又惹些祸事。”
我一听廖丽芳这么说,就觉得这东西有点不靠谱了。因为刚才廖丽芳还把这东西吹得神乎其神的,还说什么八辈子十辈子也吃不完用不完的荣华富贵都在这东西身上了,怎么现在有把这东西说成是招惹杀身之祸的不详之物了呢!
我突然觉得这东西不光不是什么金贵得不得了的见面礼了,反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了。
于是我说:“妈,你这样子一说,我还真的不敢要你这个东西了。要是我把这个东西带回三河场二江沱,只怕又招来啥子祸事呢!毕竟它上面已经欠了几十条人命了……”
廖丽芳却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初的那些晓得这个东西的袍哥大爷,多半也死得差不多了,就是没有死的,也是七老八十的板不动了,命都顾不上了,还顾得上这个东西嗦?它还能给你招来啥子祸事?”
“那你说八辈子十辈子都吃不完用不完的荣华富贵都在这个东西身上,又是咋回事嘛?一块玉,咋个也没有这么金贵嘛?”
“我都跟你说了,它才不是普通的一块玉,它其实是一把钥匙!”
“一把钥匙?哪儿有这么奇怪的钥匙哦?”
“你听没有听说过二江沱的驮碑亭底下埋着一个铁柜子的传说哦?”
“听过啊!听说有一年枯水季节,刘湘的大队还真的抬起抽水机在驮碑亭那个回水沱抽过水呢!十几台大抽水机,抽了三天三夜,终于要把回水沱的水抽干的时候,突然就电闪雷鸣地下起了瓢泼大雨,都江堰上头的一股大水也突然下来了,刚刚要抽干的回水沱也一下子就又灌满了。而且,炸雷还打死了两个兵哥子,甚至听说当时回水沱灌满的时候,还有人看到了龙脑壳从水里面冒出来。当时,刘湘就是为了要找那个传说中的铁柜子……”
“这个你都晓得,未必你还不晓得这个东西是用来做啥子的嗦?”廖丽芳这时颇显神秘地说。
“做啥子的嘛?”我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东西是干什么的,但还是显得懵懂地问。
“你脑壳咋个那么木哦?这个就是开那个铁柜子的钥匙!”廖丽芳说。
廖丽芳的这句话刚一说完,洞口处就传来魏侍者大声骂人的声音,廖丽芳手脚麻利地一把将这块传说中的铁柜子钥匙,连同布口袋一把塞进了我的手,并慌张地说:“赶紧藏起来,不要让魏先生晓得了……”
见廖丽芳神神秘秘的样子,把我也搞得异常紧张慌乱起来,胡乱地接过廖丽芳塞进我手里的神奇钥匙,又胡乱地朝我裤子里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