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个人?五个孩子?”阅筱叫了起来。
“哪有五个孩子,明明就只有四个!”老皮赖反驳道:“我虽然害怕但是也不至于数也数不清。”
“大人千真万确,五个孩子,四个差不多大,一个还在襁褓。”黑皮态度坚定。
“胡说,你就为了得这一百两银子就胡编乱造!”
“我没有瞎说,我可以赌咒发誓!”
两个乞丐吵了起来,争得面红耳赤。
“停!”阅筱把他们分开,顾不得他们身上的味儿。
“为何你只看到四个他看到五个?”阅筱很奇怪。
“因为有一个在屋里,就站在窗前,他当时在正面压根看不见,我可以发誓一定是五个。”
迟未寒干脆的把银子扔给了黑皮:“孩子多大年纪?是男是女?那房子在哪?”
“约莫七八岁光景,是个女孩,长得清秀,当时他被抓住屋内的人都被惊动了,唯独只有这个女孩没有出来站在窗口看。”黑皮喜笑颜开的接过银子:“我绝对没有骗你。”
迟未寒听完沉思了一下:“后来这些人去哪了?”
大家相互看看都摇摇头:“不知道哇,我们一直不敢再去,再后来就没有看见他们了,许是走了。”
“他们说话穿着可有与高齐不一样的地方?”阅筱问。
“没有,与我们一样,并无不同,只是中间有个女子穿得更为讲究,比起其他几个女人温柔许多。”老皮赖道:“我差点没有命的时候,她说了一句都是可怜人救了我。”
“都……是可怜人?这话什么意思?”阅筱看着迟未寒。
迟未寒忽然问道:“青山寺的智能大师可认得?”
“当然认得,他每月都会开粥守舍我们。”乞丐们都称颂道。
“他平日里可以得罪过什么人?”迟未寒漫不经心的问。
“他怎么可能会得罪人,全颖州都知道他是老好人。”
迟未寒把最后一点碎银分了道:“有些银子便拿去买粮买衣,不要喝酒赌博又赔光了。”
乞丐们呵呵一笑散开了。
“他们衣不蔽体哪能去赌博喝酒?”
“越是乞丐越不能得大钱,明天你再来,衣服还是这些衣服,只是钱输光了而已。人穷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志短。”
“你这话说得……”
“不信你明天过来瞧瞧,当惯了乞丐要想把自己过好很难,因为他们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迟未寒背着手慢慢走着。
“你说他们的话可信吗?”
“比大部分人可信。”
“你就那么相信?”
“他们只要十两银子足够让他们吐真话,其他人未必。”迟未寒把阅筱拢了过来,让她绕过泥水。
“如果是真的,那这剩下的孩子在哪里?骸骨明明只有十五具呀,那还有一具呢?是不是没有挖出来?”阅筱疑惑的问。
“也许根本就没有死。”迟未寒缓缓道。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的确有这个可能,十六个人只有十五具骸骨,还有一具究竟去了哪里?
阅筱玩着手中的衣带:“如果十七年前是七八岁年纪,现在这个女子也就二十四五的年龄,也算是妙龄少女,你说她怎么就逃过一劫?”
迟未寒默不作声,阅筱也不再讨论,掀开车帘看着窗外风景。
天空渐淡渐逝,把莲花山清楚地勾画了出来。抬头仰望,天空如同一面蔚蓝的明镜。夕阳沉沉的挂在山峦之间,射出温暖的紫光。不一会儿,太阳变成了橙红色,又变成了深红色。连靠近太阳的云也变成了紫檀色。夕阳在云层中半遮半掩,躲躲藏藏,像个调皮的娃娃。云似乎故意刁难夕阳,就像阅筱刁难迟未寒。
阳从西山上斜射过来,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
阅筱看入了迷:“这里真美。”
“敢不敢去林间木屋看看?”迟未寒握着她的手问。
阅筱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心很温暖:“你去我就去。”
“不怕吗?”迟未寒眼里温柔了许多。
“有你在就不怕。”阅筱靠在了迟未寒的肩膀上。
迟未寒轻轻的捏着阅筱的手,她的手如此柔软,就连骨头似乎也是软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对待一个女子。
一直以来他不懂情爱,只晓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晓得反正男人终究是要娶妻生子,娶妻便是为了生子,婚后相敬如宾就是最好,谁会知道,两个陌生的人会慢慢心灵相交,彼此熟悉和依恋,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她是一个善良而大度的人,因为善良,她的眼底才会闪现温柔,清澈的光芒。她的表情才会柔和,因为大度,才不会因为斤斤计较而产生刻薄的表情纹,并且在天地间存一份慈悲。
树林的屋子依旧还在,十几年过去屋子破烂不堪,就连门也不见了踪影。
屋子一边早已经垮掉,被树藤缠绕。
“为何连屋里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阅筱问。
“你怎么想?”
“这被活埋的人一定是身份特殊的人,一般的仇怨为什么连痕迹都要抹掉?不存在呀,除非这些东西是证据,能证明他们身份的证据。”阅筱开始推理。
“什么叫特殊身份?”迟未寒接着问。
“这个就很多,比如他们的身份被人知道了会惹麻烦,又或者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