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未寒看了她一眼,见她怒气冲冲便淡淡道:“也没什么,只是你与一个朝廷重犯长得十分相似,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阅筱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还朝廷重犯?犯了什么罪?”
“也没有什么,就是杀人放火通敌卖国而已。”迟未寒整理了一下衣服。
“哇塞,狠角色呀,关键是还貌美如花。奇女子一个,她和我几分像?”阅筱好奇的问。
“九分。所以你要戴好面纱不要真容示人,否则被抓走就直接砍头了。”兮凤在一旁添油加醋。
阅筱心里有些慌,自己穿越过来成为了朝中重犯?这人设未免也太奇怪了,算了算了,那就先遮着吧,虽心不甘情不愿,她还是把面纱给戴上了。
长到迟府前,阅筱心里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这个地方…………我是不是来过?”她回头问兮凤。
兮凤拍了一下她的头:“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是第一次来,进去吧,都快累死了。”
阅筱跨入门槛,这里的长廊假山都那么的熟悉而亲切,恍若这儿之前就来过就住过,她抬着头看着院子里的天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们回来了?”有个女孩在身后喊道,回头见一个穿着淡绿色衣服的女子端着茶水过来了,她长得很是机灵,身材中等,但比一般女孩显得壮实。
她也看了阅筱一眼,眼里一下子就充满了警戒,阅筱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她便匆匆拉着青墨走了,还回头看了她几眼。
碧玉把青墨拉到墙后:“那个女子是谁?大人可从未带过女子回家,这个莫不是大人的新欢?姑娘走了不过才一年大人就变心了?果然男人的心是靠不住的。”
青墨几次想开口都插不上嘴,见碧玉的眼眶有些红了才拉着她的手道:“那个姑娘就是你家姑娘。”
“什么意思?”碧玉疑惑的问。
“她就是沉如雁,她没有死,被兮凤公子所救,只是现在记忆全失,记不起我们是谁了。”
碧玉捂着嘴,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她日日在佛堂念经送佛祈祷姑娘能够活过来,现在居然成真了!
她甩开青墨的手奔到阅筱的面前,紧紧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阅筱被她吓了一跳:“姑娘,你是…………”
碧玉伸手把她的面纱揭开,阅筱赶紧挣脱她的手躲到了迟未寒的身后,碧玉看见那张脸,果真就是她一模一样不差分毫,就连眼神都是初见她的眼神,碧玉忽然笑了起来继而笑着笑着便哭了:“姑娘,你让碧玉等得好惨!”
阅筱在迟未寒身后悄悄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也很是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她这副又哭又笑的模样让她害怕不起来,只隐隐觉得有些感动。
阅筱慢慢的从迟未寒身边走了出来,慢慢的走到碧玉面前轻轻拿着她的手:“你是谁?我是在哪见过你吗?”
碧玉哭着点点头:“我是姑娘的碧玉,是你的碧玉。”
说着紧紧抱住了她,阅筱也紧紧的抱着碧玉,不知道为何她也很像哭,难道中间是出现了什么差错了吗?她明明才来到这个世界,可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熟悉呢?
她的脑子里隐隐闪出几个人的影子可是就是看不清模样,她想拨开那些迷雾看清楚却发现这雾越来越浓,她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人往后倒去。
迟未寒三两步冲过来,接住了阅筱,一把把她抱起送进了房间。
兮凤微叹一口气跟了过去,细细给她把过脉道:“她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脑中的开关已经启动,留在新月岛时无旧人旧事所以很是安稳,回到弈都有太多与她相关的事所以记忆的碎片会慢慢进行拼凑。”
迟未寒凝视着她:“会痛苦吗?”
兮凤收好诊包:“寻找记忆的过程并不痛苦,痛苦的是记忆本身,她受过的苦那坠下的悬崖本身就是痛苦的。不过还好,对于人来说身体的苦没有精神的苦那么难以忍受,幸好你对她一直是真心一片。”
阅筱在迷雾里走着,天下着大雨,她在雨中雾中一人前行,她似乎来到一座山上,在迷雾中只能看见嶙峋的树枝,她不知道在这里走了多久,耳边只听见哗哗的雨声,她看到一棵大树旁有一匹马,她走了过去轻轻的摸了摸马背,马的鬃毛很硬,让她感觉自己并不是做梦,她穿过树林见前面一片漆黑,慢慢行走着,忽然看到脚下是万丈深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有人在她身后猛的推了一把,她毫无思想准备的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她惊叫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见迟未寒坐在她的床边一脸担心的看着她,他的手扶着她的肩膀:“做噩梦了吗?”
阅笑愣愣的看着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刚刚的梦太真实了,就像自己真的坠入过悬崖,在过去一年中她从未做过如此可怕的梦,她眼里的害怕让迟未寒揪心不已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阅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把把他推开:“迟大人,我与你并不相熟,一次也就罢了,我也不是那般随便的人。”
阅笑眼里的戒备深深刺痛了迟未寒,他苦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是迟某唐突了,阅笑姑娘好好休息。”
他走了出去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里一片苦涩,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什么都忘了,她眼里是陌生是害怕是戒备。
不过无妨,我爱你就好。
碧玉端着点心进来,看见阅筱笑着道:“姑娘,你最喜欢的芙蓉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