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心里是真的慌张起来,他一直在赌,赌这新官上任的清廉府尹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么办。
但今天被两个壮汉拧着上了绞刑台的时候他的脚居然软了,嗡嗡的说话声一个劲的挤进他的耳朵里可是他却没有听不清一个字耳边只有他自己的加速的心跳。
但阿宝终究不是个普通人,他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冤枉啊!!我好冤枉啊!!堂堂青天大老爷指白为黑,冤枉百姓,天理何在!!”
底下的老百姓一听,议论声更大了,阿宝见状跪在地上拼命嘶吼,身边的两个大汉都拦不住他,他满脸是泪叫道:“没有天理没有王法,若是如此断命便六月天降飞雪!”
“得了吧,现在是冬月,你不用喊冤便下雪了,我劝你快快把坦白,或许还能留你同犯一条生路。”阅筱提着篮子走了过来。
身后大汉把一个自制的铡刀提了上来,阅筱指着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不是你的?说实话。”
阿宝看着冷笑一声:“这是我的,我本在伐木场做工,有这个不奇怪,若是你用这个来冤枉我,我一百个一千个不服气。”
阅筱挥了挥手,底下居然一片安静,因为她在南都现在是出了名的人,掏人心肝还面不改色,上次大庭广众之下还与人打了起来,现在一说起大理寺法医院的女妖大家都还很是忌讳。
她一挥手大家便安静下来。
看着地上痛哭流涕满脸正义的阿宝,她恨不得踹他两脚,果然是戏精,杀人不眨眼眼泪倒是说流就流。
只是,现在只能暂且忍耐她指着铡刀问:“那么你承认这刀是你的。”
“是。”阿宝看着阅筱:“用来砍木头也不可?”
“既然是用来砍木头那为何上面有血迹?”阅筱又问。
阿宝看着铡刀笑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看出上面会有血迹的?”
阅筱就等着他问,自信一笑,这一笑让阿宝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志在必得。
阅筱从箱子里拿出一瓶液体倒了一些在铡刀之上,液体流过铡刀发出了“嗤嗤”的声音(很似我们开可乐的声音),液体流过滴入到了铡刀之下的小杯中,小杯中居然一下子就滴满了红色液体。
阿宝看得目瞪口呆眼神慌乱,底下看热闹的人也发出了惊讶之声。
“瞧,这便是你铡刀上的血,你还有什么话说!”阅筱看着杯子中的血厉声道。
阿宝吞了一下口水,怎么可能,明明那天便清洗干净,就算没有,下了好几天大雨也应该冲得没有痕迹了,怎么可能还有血。
“这血是阿奇和阿凡的,对了,还有你的,你的手应该也被这刀划破了吧,你瞧瞧你的虎口,印子还在呢。”阅筱逼视着他。
阿宝脸色一变但很快便镇定道:“即便是谁,又怎么证明这血是他们的呢?有时我也会用来铡野兔,有血很正常,若是证明不了那血是他们的,那我便是冤枉,底下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这血是兔子的还是人并没有证据。”
阅筱看着底下又开始骚动的人群挥手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奇冤录》里有记载:凶者血液为恶,死者血液为冤,若冤者阴魂不散,两者之血便会融合,既然如此,我们便来试试,看看这些冤魂能不能找到你。”
此言一出,大伙更加沸腾,一脸诧异,实在不可思议。
阿宝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看看,看看,你们看看,这些做官的拿不出证据便胡说八道,你们说说看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不王法的试试便知,只是看你敢不敢,你不敢便说明你心中有鬼。”阅筱揶揄着。
阿宝被将了一军骑虎难下,偷偷瞄去,下面的人都看着他,他杀了那么多人也未看到鬼找上门,这世上若有鬼神怎会让他杀得痛快,于是心下一横:“要怎么做?”
阅筱对着台下做着手势,抬上来两具尸体:“很容易,取你一滴血于他们的血融合,若你是凶手,你的血便能于他们融合,若不是则毫无纠缠,你可愿意一试?”
底下的人一听都匪夷所思:“自古只有至亲才会血滴相融,可不是说笑话吧。”
阿宝一听面露喜色,伸过手:“请便。”
阅筱把阿凡的手指戳破用力挤出一滴血又戳破阿宝的手指,两滴血在水中散开。
大伙的眼睛盯着透明的琉璃杯,只见两滴血在水中摇摇晃晃并不融合,阿宝嗤笑一声:“看来冤魂也知道我不是凶手啊,既如此便赶紧放了我。”
阅筱不动声色,只见人群中有人说到:“瞧,合在一起了!”
果然,两滴血安静了一会儿便纠缠在了一起,渐渐的缠绕最终融合。
底下的人群一片喧哗。
阿宝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嘴里喃喃着:“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用这把刀杀了她,她自然认得你。”阅筱看了地上的阿宝一眼。
“不可能!不可能!”阿宝歇斯底里的吼道。
一个女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她扑到阿宝的身边,哭着道:“阿宝,承认吧,我们逃不过的,阿凡她认得你跟着你………我答应你,我会陪着你,生也陪着你死也陪着你。”
那女子确实极美,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眼底泪光粼粼,但面上却是刚毅之色,她便是落英。
“果真极美。”阅筱忍不住叹道,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