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霸仙认真的说到,认真的做到,只因全力以赴的杀,单纯的杀。
要说大开杀戒?
绝对不是,若无人招惹,卢霸仙何至于此。
就如卢霸仙为了发泄而说的那样,你们见了我,应该转身就跑,你们非但不跑,还胆敢主动杀我,那就是你们咎由自取,自寻死路。
铁剑之下,已无完整之躯,劈砍,挑刺,这样的落剑方式不够酣畅,没有此时粗野的砸、拍、捣更显豪放,用最无情的手段摧毁每一条生命,最具威慑。
眼睁睁看着往日的同伴,在面前被拍成肉泥,被砸的不成人形,任何人都无能为力,跑不了,更无法还击,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除了等待死亡,什么也做不到。
他们本是终日与死亡相伴的修仙者杀手,早就看淡了生和死,就算将要在战斗中死去,也只会激发出更强烈的战意,从而抹消对于死亡的恐惧。
可谁也没想到,原本的刺杀他人,变成了被他人屠杀。
如果死亡不可怕,那便将如何死亡,变的可怕,恐惧自会滋生蔓延,卢霸仙正在这样做,随着自身力量的回升,剑下的生命变得更加脆弱,每死去一个人,他身上的剑伤便恢复一道,直到所有人都死光之后,他也会恢复如初。
没有什么报复,要比这样的斤斤计较更加解恨。
昔日的杀人者,今日被残杀,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当第一个哭声响起时,原本的四十五人只剩下了不到一半,而卢霸仙的移动与挥剑才开始加速。
拍碎的黄瓜,霜打的茄子,捣成浆糊的番茄,便是他们盈于野的死相。
他们不怕死,但却开始怕被他杀死。
很快,哭声此起彼伏的出现,剩下的杀手们开始语无伦次的求饶和忏悔,然而伞还撑着,死亡绝不会在此刻结束。
剑上不断渲染着新鲜的血迹,一层又一层,像极了殷红的脱胎漆器,亡命的哭声与求饶的嘶喊很快就只剩下零星的几道。
人影至,剑光灿,一命呜呼接一命。
卢霸仙很快就来到了那名断了一臂,之前还持着伞的杀手面前,他是最后一人,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哭,也没有喊的人。
他并非是不怕,他只是陷入了无尽的懊悔当中。
“我应该拒绝的!我有预感,都怪我,我应该拒绝的!”
卢霸仙听见了他的低声呢喃,也许是因为最后一个人的缘故,他觉得可以暂时休息一下,并不介意与他多说上两句话,但对于十五楼的情报,却没有丝毫兴趣,因为他已经下了决心,要对十五楼杀无赦,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卢霸仙皱了下眉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应该拒绝的!我有不好的预感!”那人猛地仰起头来,双眼布满了血丝,惊惧的大喊出声,转身想要逃跑,可在他的身后,却摞满了同伴的残躯,几乎已经无法辨识,谁是谁不再重要,因为他们全都死了。
双腿迈出仅仅一步之后,身体就如被抽光了力气一般,颓然倒地。
卢霸仙蹲在他身旁,很平淡的说道:“你也马上会死去,然后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可我允许你说出自己的名字,不是为了让我记住,我是想在你说完名字后再动手,有头有尾才算是完美的结局。所以我要发问了,你是谁?”
那个人的脸埋在地上,仿佛已经放弃了生命,有气无力的说道:“冯……生。”
“呵呵……冯生,好吧,绝处逢生,还是死里逃生,就从眼前看来,你是死在了这个名字上面,没什么好说了,那就上路吧。”
卢霸仙的胸口处还剩下一道剑伤,想着送走面前这最后一个人,再去恢复这道伤口。
然而他还是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或是愤怒令他暂时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把与天同色的伞,恰在此时开始开始破损,伞骨尽断,伞面撕裂。
卢霸仙想要趁着最后一丝余韵,除去最后的那名杀手。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仙途天道的反应已经到来。
一道炽白纯净的光柱,突然间穿透了厚厚的云层,精准的落在了卢霸仙的身上,那道光柱中所包含的气息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却令卢霸仙觉得有些熟悉。
一只拳头,从天而降,看不出力道如何,可那是仙人一拳。
哪里还有功夫再去收割冯生的性命,卢霸仙急忙举剑迎击,虽然心中忐忑惊悸,可是熊熊战火已经点燃,仙人如何?不惜一战。
剑身与拳面相遇,说是撞击更像是蜻蜓点水,一触即散。
这样的一拳,力道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影响却在发生。
浴火螭蛟在熔化,身上化为了铁水,顺着卢霸仙的手指缝滴落消失,可剑依旧在。
正是那把无名的三尺青锋,从卢霸仙醒来之后,一直陪伴在他左右,没有任何特点,甚至无法增加修为,它只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铁剑。
可它,却能承受住仙人一拳,未有丝毫变化。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仙人在问话,其声如洪钟,隆隆作响,直贯双耳。
卢霸仙并未作答,他出了一剑,不同于之前杀人的剑,与仙人战斗,全力又怎够?他需要加倍的不顾一切的出击,因此他的剑下升起了一轮太阳,来自于矮丘空间内高挂的烈日,那是他的命,灿烂辉煌,照亮了整个落日山脉。
在这轮烈日的照射下,仙人的姿态变的更加模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