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洪觉得卢霸仙完全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人在仙途以修仙为生存的方式,成仙为终极的目标,还有什么还能比位列仙班更具诱惑吗?卢霸仙竟然说出那样的话,实在令他匪夷所思。
“还有什么好处?你觉得还需要有什么好处?仙途生灵何止亿万,修仙者多如过江之鲫,每一轮更迭,有幸成仙者不过寥寥数人,挣脱凡俗,超越生死,便是天底下最大的好处。”
卢霸仙缓缓直起腰来道:“你的意思,成仙就不会死喽?”
守山洪振振有词道:“仙人与天道一体,自然是长生不死,永存于世。”
卢霸仙点了点头,脸上笑容诡异的说道:“我是说杀也杀不死吗?”
听到此言,守山洪耐心全无,脸色不善道:“你什么意思?”
卢霸仙的气息已经趋于稳定,吐出一口浊气,站在牢笼中手持最剑敲打着栏杆道:“意思就是,成仙之人如果杀也杀不死,那么成仙对我而言也还算有些诱惑,可如果仙人也可以被杀死,那么成仙与修仙又有什么区别,重点的是,我很想试一试,杀死仙人,是一种怎样的成就感。”
“动手!”守山洪的脸色突然剧变,赶忙向哥舒秋和南天醒下令。
于是两位蓄势已久的大九阳,同时出刀,掎角之势,一刀奔雷一刀惊涛,刀光暴涨各分一半天色,卢霸仙身在囫囵,绝无可能避开。
更何况他也没想过要躲避,熊熊战意已被点燃,这样的二人同样也是他想要交战的对手,只有越过他们,才能触碰到仙人守山洪。
躲在远处施法的苟望河与裘长生,突然间如被雷击般的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喷吐出一口乌黑血液,同时惊恐万状的看向仍在笼子中的卢霸仙。
苍天落泪说的就是那滴水珠,百无一用指的是符纸的化形,这二人算是大九阳中的另类,相交甚笃,配合默契,身为仙途最强大的法师与咒师,能力早就跳出了驱邪功法的范围,为了配合仙人的招降之计,所用的招数中没有太大伤害效果,却也是自己最强的招数,主要是想压制卢霸仙,却未曾想对方能够如此之快的脱困,同时以最野蛮的方式,用更多的真阳之日直接辗灭了水珠与黄符纸中的真阳之日,反伤了他二人。
但这并不是他们惊恐的原因,他们所惊恐的是,自己打出去的真阳之日,在被辗灭的同时,所感觉到的庞大力量,绝不是两轮真阳之日,好像在卢霸仙的身上,还有一轮更加旺盛的红日。
紧接着,不光是他们两个,就连其他的人,也都震惊的高喊出声,因为一轮明显不同于其他真阳之日的火热骄阳熔化了牢笼,璀璨夺目,腾空而起,将哥舒秋和南天醒还未落下的刀都压制的无声无息,泯然消散。
脱离控制后的卢霸仙并未立马发动攻势,而是看向四周,用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常常会想,我眼前所经历的这些是否真实,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众人皆醉我独醒,无论原来还是现在的这个世界,有人的地方就永远存在阶级分立,就连修仙者也不能免俗,事实也确实如此,强大的人只能是少数,毕竟金字塔的上层不可能比下层庞大,可没有下层庞大的群体,你们又如何能屹立不倒,稳坐顶端。”
“对于这样的常理,我曾经可以熟视无睹,因为我从未当我是其中的一员,直到我踏上仙途之后,我的意识才开始有所转变,我接受了这个世界带给我的成就感,带给我无所不能的快感,但我很清醒,我依然是我,你们想要逼我站队,可我已经选择了我的位置,我就算站在最顶端,也仍然会选择与你们最不在乎的下层为伍。”
“因为强者与强者为伴,这样的斗争没有悬念,压力太小不够愉快,我很不喜欢,所以我选择站在地上,与朋友为伴,为知己拔剑,永远和他们站在一起。所谓的品阶等级,在你们眼里只不过是区分强弱的标准,钻级和星级是可以不管死活的底层,月级是最难熬的中层,日级是斗争残酷的高层上流,所有的修仙者都是你们的踏脚石,压榨剥削的对象,随意玩弄的道具,可我不行,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我不能臣服于天道,因为我的爱人就在那里。”
卢霸仙挥剑指向覆盖天空的阴霾,重复大喝道:“因为我的爱人就在那里啊!”
随后,一道剑光拔地而起,直劈守山洪,这道剑光,非同寻常,因为这是三轮真阳之日合为一体后,锋芒最盛的一剑,可以杀仙。
守山洪不是不想继续暴退,而是不能,因为从卢霸仙说话时开始,那道剑的剑光就已经照耀在了他的身上,不仅封堵住了他的退路,只要他一有所动,这样要命的一剑绝对会破开距离,直接斩在他的身上,因此在卢霸仙说话的时候,还不如好好准备一下,接住这一剑。
仙器,黄木当春,守山洪的仙途砖位,其上刻着预知二字,是代表仙途,向仙途修仙者传达天意的入门仙人。
卢霸仙手中最剑,在与三轮真阳之日融合之后,竟也发生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变化,这把剑的剑刃之中数条细小蛟龙灵动游曳,几乎微不可查,可在最剑与黄木当春碰撞的刹那,突然狂风大作,那些蛟龙张开血盆大口,变作惊天巨兽,从最剑当中挣脱而出,迎面撕咬在了守山洪的身上,令其发出一声声尖啸,像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呼唤救援。
一阵风卷残云,守山洪便被数条蛟龙巨兽大卸八块,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