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上,韩宁悄悄的跟着一队室韦商人走了,悄无声息的,就只有李恽知道,黄升都是巡夜的时候才知道韩宁已经走了。李恽悄悄的塞了个炸弹给韩宁,既是防身保命,也是自己舍不得;跟了自己那么久了,李恽也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身边只剩下了个黄升,还是后来招进来的。其他的人都派出去了,李恽也是第一次这样做,虽然自己并不担心什么,但是韩宁走的时候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担心。李恽自己也在思考,自己身边可用的人还是太少了,或许回去后自己应该多弄些能人在身边,但是自己又没什么大的本事和魄力,也不知道招徕的到不。
韩宁走后的第二天早上,李恽派人去找来了曳莽,告知他自己将会拔营离开,自己所带的货物将会另外找地方交易,同时也郑重的告知了他:咋们之间的约定不变。曳莽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李恽,他答应的两万匹马已经启程了,有大量的牧民在陪着赶往大唐的边境,预计再有十日左右就可到达。
随后李恽就下令拔营,准备往西边继续前行,赶往吐谷浑和高昌方向。韩宁出门是一个人悄悄走的,但是常时走的时候李恽却是派了个十个人去,毕竟那么多马,李恽担心他一个人忙不过来。营地里的人手自然就不如以前那么充裕了;好在在来的路上,酒水处理掉了一些,而且李恽还找曳莽要了些马匹用来拉货,倒还不至于出现人手短缺。
这边收拾完毕,李恽和黄升骑上马就准备出发了。居然还有人来送行,却是之前挨过揍的元竟,李恽送了他几坛酒后就抱拳告辞走了。结果队伍还没走出这个不大的草原就被人堵住了,来的人个头壮硕,骑着一匹高大的马,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个善类的样子。但是说的话却是很客气:“可汗命我前来传话:最近事务繁多,怠慢了远方来的客人,还请勿怪;客人请再歇息一下,后日本汗会亲自和你们商谈交易的事。”
人家带着人堵在前面,李恽也只能回去重新安营住下。看来这次试探的效果不错,至少达到了李恽需要的结果,成功的勾出了夷男。
刚刚才告辞了的元竟又跑了过来,李恽招呼他坐下后问道:“元掌柜,夷男可有同时召见你啊?”元竟直摇头:“却是没有,还望公子去的时候帮忙美言几句,好让我等也能早日完事,趁早回去还能再跑一趟啊。那些毛皮我们拿回去还能用,他们留着却只能等着烂了,剩一堆毛发有何用处啊,怪可惜的。”
李恽笑了笑,刚要答应下来,却又被元竟的一句话刺中了自己的某个点一样,愣住了,看着元竟半天没说出话来。给元竟都看的有点发毛了,李恽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元竟战战兢兢的回道:“我说他们的毛皮要是不卖给我,就烂掉了,只剩一堆毛发,怪可惜的。”李恽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给元竟吓了一跳。
对呀,毛发,羊毛啊,自己在幽州都想着的,结果一路过来居然把这事给忘了,哎,人老了忘性大啊。也不对啊,这具身体才十四不到呢。
李恽乐的在那直转圈,后天就要去见夷男的,自己却在这个关键时候想起来了。还好还好,不算晚。既然想起来了,那这事的可操作空间就得细细的思量一下了。抬眼看了看元竟问道:“元掌柜,北地的羊毛,可有人收购啊?”
元竟见李恽直乐,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结果李恽问的居然是羊毛。这玩意有什么可乐的啊?北地不缺羊,羊毛和羊皮自是也就不缺,自己做的生意就是毛皮生意。但是羊毛这个玩意不好弄啊,北地不是没有拿他纺线织衣,只是这玩意膻味太重,织出来的衣服顶风都能熏死个人,谁穿啊,也就那些实在没衣服穿的蛮子牧民冷的受不了了才穿。
虽然实在不知道这个李二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反正不关自己的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李公子,这个羊毛北地倒是不缺,价钱也极其便宜,随便找个部落,都能收集到不少的,只是,这玩意实在没什么用啊。”
这句话倒是出于好心来提醒的,但是李恽却是有办法也是有大用处的。点了点头说道:“元掌柜此话倒是好心,先谢过了。只是我有高人传授的独特之法,能够化腐朽为神奇。”顿了顿,又想到新主意了:“元掌柜,此前我不是答应了每年给你出两万斤酒吗,这样吧,本公子给你个好生意,用羊毛来换酒,如何?”
元竟赶忙问道:“不知道李公子想如何换?”他本就是做毛皮生意的,常年往来于漠北与西域之地,毛皮能收的,羊毛如何收不得呢,本就是顺带就可以做的。
李恽大概算了一下说道:“我之前说每年卖你两万斤酒,作价六万贯,想来是贵了点;这样吧,钱呢我就不收了,你每年给我提供三十万斤羊毛来抵价,只是需要你们给我送到长安来,这个价钱元掌柜觉得如何?”
李恽给的这完全就是良心价了,三十万斤看着多,但是元竟跑一趟基本上就能收齐。而且这些玩意不是一般的便宜,收来也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那两万斤酒的利益可是实实在在的归于元家了。这种生意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元竟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心情大好的李恽甚至还留元竟一起吃饭。好酒自是不缺的,可惜的是韩宁出去了,吃不成烤羊,只能打发人去煮了一锅羊肉来吃。
第三天早上李恽还在洗漱的时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