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煜离立即转身，伸出手制止他前进：“站着别动。”
说完，他抬眼看向秦子恒的脸，偏了偏头，问道：“电磁干扰？”
秦子恒摇头：“需要高压。”
“听觉刺激？”
秦子恒再次摇头：“没发生过，我没被吓到。”
“情绪稳定？”
“稳定。”
这时，dc的声音悠悠传来：“组长，秦子恒还没拿权限卡，而且，分数不合格，他冒然进集训大厅还连过三道检验环......”
樊煜离扬了扬下巴说原来如此，自己设的条件许久没人触犯，都忘了有这茬了，他沉声道：“虽然分数不合格，但不至于落进黑名单，先拿权限卡，分数的事情，参加第一次集训之后再重新打。”
白毛和小师弟还诧异组长怎么突然转了性，竟然愿意再给人一次机会，dc却是心知肚明，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都已经把人带到集训大厅了，什么时候记性差到这程度了？竟然还演了起来。
秦子恒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dc出列，示意秦子恒过去，然后将准备好的电子云纹用热激能技术压进秦子恒的手臂，带着的水汽瞬间蒸发，炽热只有一瞬。
“好了，这是电粉，对身体无害，能辅助你产生训练记忆。”
秦子恒看着这个黑金相间的云纹逐渐渗入皮肤，然后稳定地沉淀在表层下方，隐约透出光泽，他突然感觉自己有了一个归属，是一种虽前途未卜但足以为慰藉此生的感觉，好像有了这个标记，哪怕永远把他放在黑名单里，他也不担心。
因为终于有人肯要他了。
他盯着云纹发了会儿愣，才意识到其他两位组员也走了过来，白毛扬了扬眉，直截了当地开始了自我介绍：“小子，叫大师兄，从今天开始，蓝幺正视更名为蓝妖，妖精的妖，而你就是咱们的老小，这是师姐，”他指了指dc，又回身拍了拍蓝妖肩膀，“这是你二师兄。”
“你才二师兄！你全家都是二师兄！”
秦子恒忽然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平时板着脸没人知道，他是属于那种笑起来跟不笑截然不同的人，厌世感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孩子般的稚嫩。
樊煜离靠在一旁淡淡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偶然间碰到秦子恒投过来的目光，护目镜下的眼神如暗夜般漆黑，只微微抬了下嘴角，表示欢迎加入。
但这种温馨的场面不属于第五副本，这种友好也不属于樊煜离，下一秒，他就转身走上大厅的正中央，弧形全息系统逐渐浮现在空气当中，把他的身影包裹在内。
师兄姐们见状立即回到自己的站位，戴上专属护目镜，三位玩家信息唰地登陆上去，累计得分排名多如蝼蚁，可见他们集训了多少次。
樊煜离的站位缓缓上升，到足以俯瞰整个环境的时候才停下。
整个大厅暗了下来，集训已然开始，秦子恒蹲下身坐在地上，他没有眼部设备，看不见实时比赛的情况，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玩法，但十五台设备五五分开，仅操作界面就极其复杂，三位组员手指飞快，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看着他们紧张的状态，秦子恒就不禁冒出一阵冷汗。
更让他畏惧的是樊煜离紧紧盯着分值一动不动的状态，每一个错误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比赛进行了将近半小时，三位组员的手已经有些发抖，突然，樊煜离的声音响起：“不熟练，加赛。”
这五个字让暗无天日的比赛又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好不容易结束，等大厅重新亮起的时候，刚才还跟他开玩笑的师兄姐们一个个都趴在设备上不动弹了。
樊煜离走下站台的时候，背后大屏上丢出了今日的排名和分值。
都不算高，他没有说话，只朝秦子恒招了招手，然后出了大厅。
集训厅隔壁休息室，樊煜离摘下眼镜一下子躺在沙发上，一只胳膊盖住了眼睛，对秦子恒说：“我们不仅内部有比赛，外部也有，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是想来玩，还是想变强？”
秦子恒握了握拳，他坐在地上时间太久，两腿发麻，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回道：“一开始，我只想有个地方生活下去，部长的出现给我带来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接着云玩系统瘫痪以及轨迹的拒收打醒了我。”
樊煜离嗯了一声，听这声音，感觉他快睡着了。
“所以我想回家，但刚才，”他摸了摸胳膊：“拿到这边的权限卡之后，我想好了，我要留下来，跟他们一样，我想变强。”
十八岁的少年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是激情澎湃的，他倾注了自己全部的信念。
“好，”樊煜离坐起来，头也没抬地说：“你的训练模式单独开，你的设备我给你配，希望别再让我打出不及格的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