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路文海这样,黎浩他们也没笑他,而是赶紧过去接过塑料袋,打开后看了他买了至少两斤的糯米,赶紧拿到文道堂面前说:“这可以吗?要怎么用?”
文道堂已经快要晕厥了,他强忍着说:“我后背上也需要处理,老路,你过来帮个忙。”
路文海知道要把伤口的腐肉割掉的时候,也是一惊,不断的吞咽口水,却迟迟不敢上前。文道堂没办法,只能苦笑道:“兄弟,你们再不动手,我就要死了,不被毒死都要失血过多而亡!”
路文海一咬牙,把黎浩手上的杜蕾斯取了下来套在自己手上,就捡起了地上的美工刀。“小表弟,你忍着点,我可没干过这个!”
文道堂又把毛巾咬在嘴里,含糊着说:“来吧!我还撑得住!”
后背的伤相比前面的伤口要稍微好一点,不过也让文道堂疼得差点晕过去,路文海像个屠夫,嘴上说从来没有干过,手下却一点都不留情,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腐烂的肉给割了下来。随即他把美工刀一丢,瘫坐在另一张床上,一边抹着额头一边呼呼喘气。黎浩拍了拍文道堂的脸不让他睡过去,拿着糯米问:“接下来怎么做?”
虚弱的文道堂从塑料袋里抓了一把糯米,咬着毛巾,一狠心就一把按在了伤口上!霎时间,丝丝黑气从他指缝中升腾而起,雪白的糯米也瞬间变成了黑色。文道堂额头青筋暴跳,眼前一黑,手一松就晕了过去。
“老路,还是你来?”黎浩把塑料袋递向路文海,路文海摇摇头,指着杜蕾斯盒子说:“我不行了,你来,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小表弟快不行了!小秋,别让他睡着。”
陈体秋努力的把文道堂叫醒,文道堂睁开眼艰难的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黎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一两斤糯米完全倒在床上,套着塑料袋就抓起一把朝文道堂后背上的伤口按去,一股散发着恶臭的黑烟升起,糯米又瞬间变黑。
“不行,再来,直到糯米颜色不再变黑才行!”文道堂虚弱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黎浩也不磨叽,把伤口上沾着血肉的黑糯米给清理掉,然后又是一把糯米按上去。文道堂三番两次疼得晕过去,又疼得醒了过来,只见黎浩是一边流着泪一边给他换糯米,如此这般反复了十几次,糯米的颜色才逐渐变成白色,又被鲜血染成红色。
文道堂也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几次了,不过他最终还是挺了过来,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一些,只是由于失血过多,病态的惨白依旧。唯一庆幸的是,伤口上的腐肉被切掉以后,肌肉的收缩自动把血管堵住,除了一些毛细血管依旧缓缓的冒出血珠,已经不再流血了。
路文海和陈体秋一直都紧张的在一旁看着,直到黎浩也虚脱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们才赶紧把他搀扶起来。又把文道堂的身体搬正,靠上两个枕头不让后背的伤口沾着枕头,这才渐渐的松了口气。
文道堂缓了缓,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不过他还是指着手机喃喃细语,陈体秋凑过去听了半天才知道他是想用手机上的镜子功能看看伤口的情况。他直接从厕所里拿来一面镜子,文道堂努力睁开眼睛去看,过了半晌后他又虚弱的说道:“不……不行!还没清……理干……净!”
这话三人倒是听清楚了,就这还没清理干净?他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还没清理干净?文道堂抬起右手指着伤口,虚弱的说道:“骨头……骨头上……还……还有毒!”
“啊?!”三人顿时目瞪口呆,骨头上还有余毒?他们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的束手无措,刚才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极限了,现在看来,更为极限的还在后面!
三人的表情,文道堂有心理准备,他此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劝他们,毕竟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文道堂很虚弱很虚弱,不过他还是拿出手机,点开百度,输入了关羽下棋刮骨疗毒的故事!
路文海看了之后苦着脸说:“那是传说,谁知道是真是假?”
“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华佗那本事啊!”陈体秋也是露着哭腔说。
文道堂想了想,还是要求助外人才行,不过现在他去哪儿找外人呢?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又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因为刚才是和李贤寅聊天,所以他也直接点开聊天窗口,找到语音通话拨了过去。
黎浩拿过电话,等待着李贤寅接通。没多久李贤寅慵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大半夜不睡觉,想我了吗?”
“呃……您好李警官,我是文道堂的室友。”黎浩先是尴尬,然后才说。
“怎么,他电话怎么在你这里?”李贤寅似乎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语气变得很严肃,不像刚才那样睡意朦胧。黎浩简明扼要的说了文道堂的情况,李贤寅直接从被窝里跳了起来吼道:“这个笨蛋!找死啊?”
“李…李警官,他现在很虚弱,我……”黎浩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他知道这李警官不会不管,索性放下手机,坐着等待。
半小时后,宿舍门被砰砰砰敲响,门一打开李贤寅带着几个人直接冲了进来。在宿管惊讶的目光中她又一把把门给关上了。
“你们几个,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李贤寅看着躺在床上眼睛半闭奄奄一息的文道堂,转身对李浩三人怒吼道。
三人本来就惊吓过度,李贤寅这一吼,他们也不知所措了,李贤寅也懒得管他们,说起来她也只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