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深和灵娘均皱了皱眉，对视一眼：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很清楚，肖衫的心里预感一向很准，即使现在力量被压制了，但是那之前的感觉依然在，所以很有可能今晚会有危险。
“没事，你到时候仔细听着他们的动静，若是察觉到不对，就立马逃跑，找个隐蔽的角落藏起来，剩下的交给我们。”苏深抿着薄唇摸了摸肖衫的头，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好，那我怎么找你们？”苏深摇了摇头：“你不需要找我们，到时候你一逃跑，我们就会出现拖住零少和镜婷他们，但你也要小心迎春，毕竟她现在也是一个很厉害的镜妖，这里没有出口，你跑不出去，只能找地方躲起来，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就好。”
肖衫点了点头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已经在外面逗留了太长时间了，若是再不回去的话，迎春她们难免会怀疑。
“小小姐，你去了哪里，可是让奴婢好生着急，杜鹃已经在等小小姐了。”迎春站在房间门口，看到肖衫慢吞吞进来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
“我去外面散散心，有些憋闷，不用担心。”肖衫随口敷衍了迎春，就回到了房间，一直在门口等着的杜鹃也一眼不发地跟了进来。
肖衫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任由杜鹃折腾，手法还和之前一样，粗糙的让她的脸和头皮都微微发疼，也不知道是怎么被选进来的。
“小小姐，这妆容您还满意吗？”一个稍微有些沙哑硬朗的女声响起，她睁开眼睛，说话的正是前面的杜鹃。“满意与否，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她微微叹了口气，这里也没有镜子，但是也能料想到应该是和之前那次画的差不多。
“这妆容，只要小小姐用心感受，还是能体会到它的美丽与精妙之处的。”对着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擦过，肖衫皱了皱眉头，感觉杜鹃的话里带着深意，又不敢妄自揣测，看了看旁边一直监视着的迎春，再次闭上了眼睛。
杜鹃的手指不断变化位置，慢慢的，她竟感觉到了不对。在杜鹃给她脸上擦脂粉时，自己的手在衣袖的遮掩下也开始动作起来。
这杜鹃似乎是在提醒她，看似一直在抹脂粉，手指却一直在固定的位置移动，随着肖衫的比划，也猜测到了写的是什么，“小心”，杜鹃是在提醒她要小心？
肖衫睁开眼睛，杜鹃依然在认真地往她脸上涂涂画画，一丝不苟。她狐疑地看向杜鹃，却见杜鹃只是轻轻掠过她的眼睛，但是手上突然加重了一下动作。
她心中现在只觉得有万种疑惑无法解决，她与这杜鹃素来没有接触，今天是她们见到的第二面，为什么要提醒她，若是好心，上一次为何没有什么动作？难道今天异常危险？
房间里依然寂静无声，只有杜鹃不断拧开各种脂粉盒子的声音，肖衫再次闭上眼睛，心中更加警惕。“吱呀”一声，门轻轻开了，大小姐轻声问着杜鹃：“怎么样，小小姐快收拾好了吗？”
“回大小姐，已经快好了，您看看是否满意，不行的话还可以重新再画。”杜鹃弯了弯腰，给镜婷留出一个位置。
看着小小姐脸上鬼画符一般的妆容，婷儿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次比上次画的还要好。”说完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沉默，肖衫没有看大小姐，假装很配合杜鹃的样子。
之前画这妆容的时候，大小姐可没过来看，这次竟然还在这里等着，看来这次非比寻常，只是大小姐到底要做什么？明明已经利用血祭让她的元郎恢复了。难道肖衫猛地睁开眼，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肖衫的突然动作让杜鹃有些脱力，石黛摔到了地上。大小姐看到了，眉头一挑：“怎么了？画了那么多次妆容了，还会拿不住？”杜鹃连忙行了个礼：“奴婢大意了，求大小姐宽恕。”
镜婷没再说什么，扬了扬下巴，杜鹃连忙继续在小小姐脸上涂涂画画。夜色渐深，终于在大小姐等的有些不耐烦时，杜鹃将最后一盒妆粉收了起来。
“大小姐，已经画完了，还请您看看是否合适？”在杜鹃的示意下，肖衫默默抬起了头，她的皮肤惨白，嘴唇红艳，眼睛周围是深陷的黑色，远远看去像是两个偌大的黑洞，脸颊处的两抹腮红衬得她像个纸人一般僵硬而诡异，下巴周围画满了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线条，像是血管突起的感觉，额头中间写了一个小而精致的“镜”字，看上去又平添几分压抑的美感。
“不错不错，杜鹃画的妆容越来越有感觉了。”大小姐看着肖衫的脸不住地赞叹着，似乎是在欣赏一件极美的艺术品。
另一边，在黑暗的掩护下，灵娘和苏深已经潜伏在了厅堂两旁。“之后见机行事。”灵娘点了点头，两人便静悄悄地等待着零少他们的到来。
“好了，珊儿，随为娘去见你师爷吧。”这次大小姐并没有给她穿上次那件不太合身的新娘装，反而给了她一件僵硬的像是纸做的衣服，看上去花红柳绿，当肖衫套上这件衣服时，跟纸扎店的纸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这衣服穿的虽然合身，但面料很是奇怪，像纸又不是纸，触感并不好，行动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随意一走就发出不小的摩擦声，肖衫左扯扯右拉拉，很是难受。
“好了，不要扯坏了，这可是为娘特意定做的，走吧，时间不早了。不能让师父等。”说着就拉小小姐出了院子。也不知是不是肖衫的错觉，今天的院子格外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