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医院很是安静,幽绿的安全出口提示灯成了唯一的光源,值班的小护士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吱呀”一声开门声轻轻响起,白衣出现在幽暗的走廊之中,轻轻地走到另一端的病房外,伫立许久后,走了进去。“吱呀”又一声开门声响起,值班的小护士揉了揉眼睛,探出头朝柜台外面看了看,寂静异常,小护士打了个寒颤,将头缩回了柜台。
小衫病房内,苏深在床前又伫立了许久,看着小衫时而泪流满面,时而痛苦地蜷缩在一起。他皱了皱眉,闭了闭眼,随着苏深的睁眼,一道红光刺向了小衫的眉心。张凝只感觉有一阵巨大的拉力在把她从小衫的意识中拉出来,张凝拼命挣扎,却最终还是回到了病房内。一出来,便看到那个在医院里平时对病人温和友善的医生正恐怖地看着她,浑身散发着凌冽的危险气息。
“你为什么要进入她的意识之中?”张凝冷冷一笑,以此想压住自己面对男人时的恐惧,“她很特别呀,你也倒是深藏不露。”苏深眼神一暗,转瞬间就掐住了张凝的脖子:“不要以为自己是鬼了就可以这么放肆,你究竟想干什么?”张凝心下一慌,那种刚死后,面对太阳会灰飞烟灭的恐惧感在这里再次涌现,她艰难的开口:“她身上有一种东西我很需要,有了它我就能变强大,我就能报仇,我就能夺回我自己的东西。”苏深松开了手,转头看了看昏睡过去的小衫,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又转头看着张凝:“我知道你所经历的,跟我来吧,我可以帮你。”
张露最近很开心,爸爸终于坚持不住要退休了,要把公司交给自己了,而自己后背发凉的症状也在今天得到了缓解。说起来也奇怪,自从在用姐姐的身份参加完第一次晚宴回来后,她的后背总是凉意满满,最近越发明显了,还酸痛了起来。她也去找过不少大师,是不是有可能撞上邪祟,但都没有任何结果。“呵,什么大师,都是群江湖骗子!”张露不屑地想着:如果有邪祟,多半也是我的那个好姐姐,哼,人的时候我都不怕,变成鬼了还想翻身,做梦吧!听说最后是被折磨死的,真可惜啊!张露得意地摇了摇头,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整理了一下衣角,继续向医院走去。她要去看望她的好父亲了,再加点料,加快爸爸身体虚弱的时间,她可等不及继承公司了。呵,都是一群蠢货!
“爸爸,我来了,今天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啊?”张露便温柔地笑着便拿着水杯准备给爸爸打水。张道看着自己的女儿,欣慰地点了点头,“凝凝放心,我今天身体好很多了,医生也检查说我恢复的很好。”张露开心地说:“太好了,我去给爸爸打点水来。您先好好休息,回来我再和您说公司的事。”说着,便转过身,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看来这几天没来医院,爸爸的症状又减轻了,这回药得加多点了。
医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苏深边看病例边往办公室走去,没有注意到正在拿着水杯向开水区走的张露,两人相撞后,苏深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小姐,你没受伤吧?”“你走路不”张露正准备抬起头破口大骂时,却突然停了下来,“我没事,帅哥,你是医生吧?”“是啊,我叫苏深,是这里的心理医生,抱歉,小姐,刚刚撞到你了。”苏深笑眯眯地对着张露说。“没事,一会加个联系方式吧?”张露撩了撩头发,回给苏深一个暧昧的眼神。苏深愣了愣,笑得更欢了:“当然,我的荣幸。”
呵,今天逮到一个不错的猎物,张露微微勾起唇角,继续向着开水区走去。苏深看着张露渐渐远去的背影,掂了掂刚刚从张露衣袋里掏出来的药包,东西倒是不少,恐怕在张凝之后,倒霉的应该是她的父亲了吧。略微沉思之后,继续向着办公室走去。当张露按照旧例拿出药包准备加料时,竟怎么都找不到了,张露想起来和苏深撞的那一下,应该就是那次,药包被撞掉了。算了算了,也不算是毫无收获,摇了摇头,拿着开水回到了张道的病房。
“凝凝,凝凝,你怎么了,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张道在张露面前挥了挥手,张露回过神来:“什么?爸爸你说什么?我刚刚没有听见。”“凝凝,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看你今天精神恍惚,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张道眼中是藏不住的关心,“嗯嗯,可能是的,爸爸我先走了,改天来看你吧,最近太忙了。”张露敷衍完张道后,匆忙离开了病房。“不对,很不对,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个贱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刚刚,她在与爸爸谈lùn_gōng司上的事情时,突然看到窗外有一个人影,仔细一看,竟是早已死去多时的张凝,她脸上还挂着与死前一样令人作呕的虚伪的笑容,正隔着一道窗户看着她,父亲慈爱的话语和张凝虚伪的笑容结合起来,张露身上寒意阵阵,好不容易凉意减轻的后背更是如同冰块一般。不行,她不能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她得赶紧离开这里,说着加快了步伐走向停车场。
不知不觉,张露已经走进了停车场,平时经常可以看到停车和离开的人,今天却出奇的安静,地下停车场里很昏暗,只有出口可以照到外面的光亮,明明大夏天,停车场却逸散着一股股冷气,张露背后的冷汗慢慢蒸发,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明明之前可以很快地找到自己的车,今天却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张露在各种各样的车里穿梭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