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冶有些嫌弃地看向柳问亭,捋着胡子,眼中就是明晃晃**裸的嫌弃。
“早就跟你说了,你徒子徒孙有些个真是有些浪荡!”
柳问亭却有些哽咽了,“老朽那徒儿最后并未成亲,尚未及冠也去了~”
赵冶一时说不出话,这可能就是有缘无分吧。
“嘿,张端泽来了。”
要说年纪,张端泽仅次于最长的赵冶,不过他表面看上去却要比赵冶还要老上几岁。柳氏学院的人给张择端
“怎么挑这么个地儿,怪难爬的。”
听着这熟悉的抱怨,赵冶摆手,“都上来了,还抱怨个什么劲儿,快坐,下面那边正热闹了。”
张端泽也不见外或是尴尬,在王庆的搀扶下坐到新摆上的石凳软垫上。
“国公爷,这茶您新弄上的?”
赵冶来了兴趣,虽然张端泽一直是老学究的模样,两人有些交际,但是点到为止,可是品茶,他觉得能懂他的只有张端泽,他们才是一个境界的人,别人都是只知牛饮,不懂其味。
“这茶怎么样?可还入眼?”
赵冶说的极其平淡,但是观其眉梢你可发现,那翘起的一角。
“国公爷这是挖着矿了吧,这等子成色味道的顾渚紫笋就是千金也难以买到,您这也太阔气了点。”
这话听着恭维,知道张端泽的人都知道,他就不是那种拍马溜须阿谀奉承的小人。要是他真的如此,当初也不会在孔皇后称帝之时,第一个站出来手撕。
不过后来兜兜转转,张端泽倒是成了女帝看重的先生,不光任命为祭酒,还成了长公主的启蒙帝师。
张端泽说话喜欢抱怨,根本不喜夸人赞誉,能被他赞誉的,那都是真的好。
所以,赵老国公如今眉开眼笑,虽然极尽克制,但是脸还是笑得跟花褶子似的。
“老夫哪里有那个银钱,这是那还没拜入门下的小徒儿孝敬的,本来就让她不要破费,不要破费,可小姑娘不知到哪里听来老夫喜欢这顾渚紫笋,便托人专门到南边江浙一带特意寻来。哎~倒是难为她了。”
张端泽捋捋胡子,赵冶言语里满是嘚瑟,他岂能听不出来,不过,“国公爷,听闻这次老叟那国子监的学子们都是为了给你那小徒儿撑腰这才杠上了柳老弟的书院,这茶嘛……”
“挪一半给你?”赵冶立刻道。
“成交!”
旁边站着大的王庆内心叫嚣,祭酒大人,说好的端着呢?这记忆难道就只是瞬息之间吗?
柳问亭倒想问问,刚才谁说的悉数给他,感情这买卖还能现做先改不成?
不过一点茶叶,他也不计较,他想要的是宋二这个好苗子!
看着下面闹得不亦乐乎的场景,坐在假山上倒是视野极好。
“国公爷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极具灵秀的好苗子,上次到老叟府上求书之时,这姑娘三言两语便将老叟问住,倒是不能小觑。”
“她问了什么?”赵冶好奇地问,就是旁边的柳问亭也竖起了耳朵。
看着张端泽那副但笑不语的模样,赵老国公心底颇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小徒儿要跟其他人跑了。
柳问亭但是眼中闪过异样,他想到那姑娘问自己的话,在看到一想丧气厌厌的张端泽眼中皆是神秘,他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想。
那个猜想很可怕,柳老先生藏在心中,不跟同别人说。
他转头往下山下亭子里那轮椅之上的一抹绯色,心中大骇。
像,确实像极了。
是那人回来呢?
柳问亭惊骇,他的弟子可是看着那人下葬。
虽然对外宣称那人是病死的,但是当年的那场火如此之大,长安的夜空亮如白昼。
而且此人的年纪也对不上,若是那人,应该二十了才对。
可是这个小姑娘看着还未及笄,根本不像是那人。
柳问亭陷入深思,可若不是那人又会是谁?
难道只是相像而已?
柳问亭也拿不准了,他不信鬼神,此时却渴求真的有鬼神一事,京华之变死了那么多人,陨落了那么多能臣,当年那些人的后人该站出来。
午门菜市口的鲜血还未干透,还弥漫着血腥,等着沉冤昭雪的那日。
柳问亭看着轮椅上的身影更加深邃,心中的谜团越聚越多。
亭子里,宋真和越江还是争执不下。
“师姑这般言论,岂不是要对案犯的一起过往既往不咎,只看当下,若是真的这般,那些严于律己的人珍惜自己好名声的人还有何意义?不看过往,只看今时今日,没有其他的作为依据,不知道宋师姑准备如何定罪?”
越江倒是极会煽动大家的情绪,只是寥寥数语便引得不少人情感共鸣。
柳氏书院的弟子大多是都市寒门出身或是一半的官宦世家,并没有什么勋贵子弟,最是爱惜自己士子名声的羽毛,平日里言论都很注意,跟别说做下这样的荒唐之事!
而站在宋真身后的国子监此时有些紧张,张生嘀咕道,“这越江也太会蛊惑人心了吧,这般一说,原本还有些良知看不惯他嚣张的柳氏弟子都跟他同仇敌忾起来,这又是他们的底盘,要是当下真的起冲突,咱们可能要吃亏~”
陆澜柯看着那坐在轮椅之上一直淡然的身影,摇头道,“不会,看着吧。”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陈经历数朝沉淀,对国法制定更加注重公平,削减了不少勋贵的豁免。但是,法律定罪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宁可放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