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在知道孩子不保之时有多紧张,又在知道是她想前后杀了自己孩子时是多么的愤怒!
“殿下,是属下失职,还请殿下不要责怪夫人。”
李程洵哼了一声,“你自身难保,还到先为其她求情了!”
“殿下-”魏青知道自己理亏,他也不知道,夫人明明是说配一副安胎药的,怎么就成了堕胎药。可是他没有办法说出实情,不是他为了保护那个女子,而是他的主子可能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吧。
这毕竟是主子的第一个孩子。
“属下愿意以死谢罪。”说着魏青拔出自己的佩剑,正要自裁,正对方一脚狠踢过来,他整个人连同剑一起飞了出去。
“为本宫的孩子赴死倒是便宜你了,下去领法,之后在收拾你!”
“殿下!”
魏青从地上爬起来,看想那个已然远去的背影,不由的皱了眉头,心道,“您又何必要自己为难自己了~”
宋霭从昏迷中醒来,房间内是幽暗的灯光,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肚子——这是这段时间她最习惯的动作。但她却不喜欢这个孩子。因为,他的父亲骗了她。
此时的宋霭并未注意到另一旁站在床边,阴森森看着她的男人。
李程洵本来想伸手掐住这女人的脖子,质问她为何这么狠心,要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可是看到女子醒来时下意识的动作,他——又不忍心了。
小腹依旧隆起的高度,让宋霭皱了眉。
为何你还在?为何你到了我的肚子里?
眼泪不自觉的就开始往下掉,越掉越多,像是鱼线一般再也止不住。
感受到肚子那不一样的存在,宋霭是又气又难受。
她都那么狠下心了,这个小家伙为什么还在?他就那么想来到这个世上吗?
四个月了,整整四个月了,所示在不流掉这个孩子,她就要真的舍不得了。
与其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受苦,不如便从一开始杜绝这件事。
宋霭的眼中闪过狠决,她是不屈服那个男人的。这个孩子留不得!
“既然醒了,那便喝药吧。”
那熟悉低沉的声音,以前总是让她不由自主的绽放笑颜,如今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她做了她最不想成为的那种女人,她破坏了别人的婚姻,抢了别人的男人,成为人人不屑的外室。
看着那下意识颤抖避开的身躯,李程洵的眼中滑过一丝刺痛。
他将汤药端到宋霭面前,“把它喝下。”
宋霭看着黑黢黢的汤药,不用说她都知道这是保胎用的。她没有接过案板上的药碗,而是抬头看向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背着烛光,她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她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克制。
“呵~”
李程洵低头看着躺在榻上,脸上皆是嗤笑的女子,淡淡问道,“你笑什么?”
宋霭抬头在昏暗中找到那双黝黑的眼睛,直视他道,“我笑你自欺欺人!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想生下他,刚才我还差点杀了他,你怎么还如此淡定?你不生气吗?你不想杀了我给你的孩子出气吗?”
“宋-霭!你-够了-”李程洵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可以清晰地听到骨头“咯吱”的声音。
“怎么,害怕了?不敢听了吗?”宋霭脸上微微泛红,她掀开被褥,指着自己的小腹道,“好可惜,只要在多喝一点点,就一点点,这个小家伙就真的没了。你不是很想要这个孩子吗?怎么?现在连一句都不敢为他讲?不敢为他出气吗?”
李程洵一双星眸凝视这个站起来挑衅着自己极限的女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走到这一步。
“宋霭!你要是再敢做威胁这个孩子的事情,我”
“你,你就什么?杀了我吗?”宋霭上前,“来呀,来呀!反正我早就不想活,若是可以,便把我和他一起带走吧!”
那原本要伸向自己脖子的手陡然停住,宋霭看向这个男人,不屑道,“莫非,如今你连杀了我的血性都没了?”
李程洵收回手,眼睛却一直看着这个凌乱不带一丝美感的女子,威胁道,“若是他有什么闪失,你的母亲还有妹妹便同他一起陪葬吧。”
宋霭大惊,恨不得扑上去杀了这个男人。
“你威胁我?”
李程洵将药碗再度端到宋霭面前,冷言冷语道,“彼此而已,你同样不是在用自己威胁我吗。”
见宋霭还是没抬手端起药碗,李程洵再度道,“上次你传回家的信,我都看了。如今你妹妹在长安治病,倒是有些本事。你觉得她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若是你不怕她死的话,便尽管让她来吧。想必孩儿也很愿意见到他的小姨。”
说着李程洵的手伸向宋霭的肚子,可是还没碰到便被宋霭打开。
“别碰我!”
李程洵微微侧身,怕那单薄的女子一使站立不稳掉下榻去。
见她无事,便有侧开,继续道。
“你那嫡亲的妹妹可是伤了腿,如今行动都甚是艰难,更何况是来救你。听闻她接到你的信,猛吐了一口血便晕死过去,生死未卜在床上整整躺了十天差点醒不过来。你确定要让她为你的行为陪葬吗?”
男子幽幽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不急不缓,却笼罩在心头,使人害怕不已。
“陈旭,你要是敢懂我妹妹,我便死给你看!”
李程洵嘴角上扬,带着邪魅,“死?你觉得你现在有死得权利吗?”
“若是你乖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