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她就想见她哥哥一面,这一直是她的心结,她一直觉得当年要不是因为她,她哥哥也不会落到凌迟的下场……我看到大仙将顾相装进麻袋,还以为您是要绑架他,活的他身上由于秦国子民的诅咒而积攒的怨气,所以才想要…我不是有意的。”
李程洵点头,这孩子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那个白胡子老道叫奇门老祖的家伙,一个飞剑扎在身上还不还手。
“那些邪灵也是你平日帮着接济的?”
幻兽軨軨点头,然后又摇头。
“是筱筱,她觉得这样可以偿还一点对于顾相的愧疚。”
“你们当年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顾城勿那家伙我可以帮着看顾一年,他与我有约,我自会护他周全。这一年期间你抓紧时间去寻找你妻子的丢失的魂魄吧。”
幻兽軨軨眼中充满感激,“谢谢大仙。”
“我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起,无论是人是鬼还是仙,若是别人看到你寻找妻子魂魄心中疑惑,问你是否找到就妻子的法子”李程洵看向幻兽軨軨。
“在下一定只说是为了心中的念想,并无办法。”
李程洵点头,如今她还没找到离开这具身体的妥善办法,身边还一堆麻烦事,若是被其他五界察觉,她分身乏术,还很有可能给身边人带来巨大的威胁。
“若是可以,去鬼界一趟吧,哪里说不定有什么法子找到。”
“谢谢大仙。”
打点妥帖的李程洵下了山,身后紧随着脸上明显写着疑问的家伙。
“有什么要问的便说吧。”
空箜先是咧嘴一笑,“哪有。”
李程洵转过身瞧了他一眼,“真的?”
空箜脸上堆着笑意,“小妖只是有一事不明,大仙法力高深莫测为什么要同妖邪搞在一块?”
“何为仙,心善者,勤修正法,自然为仙。何为妖,心恶者,修行邪法,自然为妖。君不见二十八星宿皆非人族,君不见女娲人身蛇尾。天地间,一切生灵,善恶一念见,仙妖亦是一念间。”
“大仙说的是有理,可妖也就算了,为什么大仙连邪祟也要救济?”
“邪祟?魔头?妖神?这一切的说辞都是从何而来?”
“自然是手口相传,经久留远。”
“这些都是那些高高在上,襟坐云端的神、的人对一切反他势力冠以的标签。是人想到邪祟自然自然而然打心底就认为他们都是骇人不浅的邪物,可是真的如此吗?”
空箜摇头,“不全是,怨念过深也会在魂魄上沾染邪气,小妖也见过没有残害一草一木的邪灵身上带有强大的邪气。”
“那他最后呢?”
“被捉妖道士抓进金钵里被真火活活烧死了。”
“为什么?”
“那倒是说因为他是邪祟。”
听到这个理由,走在荒凉的下山石子路上的李程洵笑出了声,脸上养着嗜血的光芒。
当年也是因为仙神二界给自己定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妖神之名,并将一些毫无根据的恶事全部栽到自己身上,数以万计所谓的正统之士便不分青红皂白,围捕正经历过灭族之痛的自己,欲在六界之巅让自己神魂俱灭。
可笑,没有根据的定论,刻板的印象,来不及辩驳便是一场所谓的“正义之战”。
李程洵拾起愈发暴走的情绪,“那些只是贫苦受难的凡人魂魄,我见他们就算是在交战之时也没有要人性命,足可见他们心底善良,所以才决定救他们。若是说道妖邪,我是不是应该先除掉你?”
空箜赶紧缩了脖子,“大仙这玩笑可开不得,小妖平日里就是偏偏那些富贵人士的不义之财,上次黄河水灾,小妖还捐了几百两……”
“开个玩笑,别当真。”
空箜摸着自己尚在的脖子。
“不过,几百两,这与你的收入不符吧?”
空箜肉疼地摸着胸口藏在袈裟下面的钱袋子,“下次,下次一定多捐点。”
李程洵与空箜两人疾行在山涧,很快在空箜的带领下到了白马寺的大殿的佛堂。
李程洵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扯着旁边黄色的幕帘,攀上房梁,摸出怀里的神袋,直接挂在梁上隐蔽的地方,有在四周贴了一道符咒,隐匿袋子里生气。
之前赤峰问她为什么不直接炼化整个神袋,还有劳烦他去开垦空间。李程洵苦笑,她如今凡人的娇弱身子,哪里有那个神力去炼化这个物件,就是当鬼的时候也不见得能成。
不过,她不能炼化,也不准被人或是仙妖知道这个,要不里面的赤峰和众邪灵就危险了。
李程洵嘱咐了空箜几句,然后便离开了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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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院子,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响动。
月光洒在地上,为满院紫蓝色的三色堇镀上一层银色的锦衣。
慢慢传来一阵行走,木屐在地上拖拽的声音。
陈寿双手交叉裹在衣袖里,那眼尾上翘,状若桃花,四周带着红晕,长长的睫毛下眸子更是迷离梦幻。
虽然是双生子,不得不说,陈寿比起哥哥陈钰,要美艳上好几分。
特别是嘴角那一正一邪的魅惑感,就是那满院子的三色堇也羞煞了花瓣。
陈寿上前摘下一朵,握在指端似有似无的看着。
突然一阵风,青衣仆人再次出现在角落。
“白日的事查清楚了?”
青衣仆人脸白了半截,“回公子,没有。”
指尖一开,整朵躲在手心,纤细的五指慢慢合拢,整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