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郑祁眉宇的模样,宋真只是一笑。
“何必在意,那本不是个正经人。凭大人的手段虽是都可以拔除干净,之所以让在下出手,怕也是担心卷土重来。
大人在任上不过几载光阴,一去,徐师爷一党定然会反扑。这不光是大人担心也是城中百姓所忧虑的。这样想着,定然没什么人敢孤注一掷,真正的告死徐师爷一党。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既然收了大人的财帛,徐师爷自然会替大人收拾干净,不留后患。也算是为这县中百姓尽绵薄之力。
不过时机未到,还请大人稍作等待。既然要除掉,自然要除得干干净净。”
看着宋真如此有把握的模样,郑祁原本冲上脑门的火气爷消下去不少。
只是转眼又看到这满院子的尸骨,愁闷爬上眉梢。
“如今一看,这与人间炼狱有何分别?”
宋真看着尸骸遍野、白骨皑皑,眉头亦是紧锁。
初始入门便觉得这宅子有些不妥,明明是极好的风雨,怎么满院子枯木。如此的夏日,坐在院中还有股习习的幽风,刺骨瘆人。
没想到,竟然是阴宅。
想着隔了一户的自家院子,宋真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眼光竟然这么“毒辣”。
虽然没那么讲究,但是一想起来自己的遇到的离奇,不禁也有些毛骨悚然。
好不容易安慰了自己,那边马仵作也被请了来。
年纪大了,一时间见到如此多的尸骨,情绪很是激动。一边做事一边骂骂咧咧的,竟一点也不耽误。
宋真也不含糊,拿了簿子和笔,就开始大致记下每具尸骨发现的位置和大致的特征。
这一旬下来,宋真也发现了丝丝端倪。
“为何皆是女子?”
宋真说出自己的疑惑,而言未都和马仵作那边还在仔细的组合尸骨,也没统计过,听到宋真这句话,也大致扫了一遍,果然与宋真所说一样,不由得称怪。
郑祁也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这尸骨有些看着时隔久远,有些却还是尸体,并未腐烂。这到底是为何?”
宋真对此也有疑惑,这宅子难道是专门用来掩藏尸体的?
如今偶然察觉了此地,闹出如此动静,那歹徒定然会有所察觉。想要引诱上钩怕是不行了,如今也只能从这些歹徒留下的线索上查找。
“大人,我先回县衙一趟。”
郑祁点头,又觉得自己在此地也没什么作用,便同宋真一道回去。
因为宋真“不会”骑马,没有办法,郑祁只好“屈尊”与她一同上了之前派去接马仵作的马车。
这马车倒是不宽敞,两人坐在里面倒是显得有些闭仄。不过,离县衙也没有多远,两人便暂且忍了下来。
“师爷,突然想回县衙,莫非是由什么新的线索?”
宋真之前没有吐露,是因为一时还拿不准。如今郑祁这主动闻起来,她只好将心中想法言明。
“这还是大人给予在下的灵感。”
郑祁不禁眼前一亮,心道,“自己果然是个人才!”
宋真是不知道郑祁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定然想撬开这脑袋看看,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大人说这些尸体不像是同一个时间段死的,那么之前的那些尸体出自哪里?这也不会凭空出现,自然也不会悄无声息的消失。若是我们查查县志,看看历来的卷宗,可能会发现这些尸体的来源。”
郑祁颔首,“言之有理。”
车内有些闷热,郑祁拿出腰间的折扇,“哗哗”地摇着扇子。
“之前师爷怀疑与失踪的女子那案子有关,这剩下那些尸体,又都是符合年龄的女子,倒是可以那些报案的人认一认。”
言此,郑祁不远有些惆怅,原本还过奢望,这些人还都活着,如今看来还是可惜。
那还是花一般的年纪。
“若真的是失踪女子的尸首,那那些孩童更要抓紧了。如今离最近的已然过去两日,虽然这城门口严防死守,也给旁边的县穿了消息,但还是要今早下手,如若不然,恐生变故。”
郑祁颔首,“如今城中人心惶惶,怕是的尽快破案了。”
两人唏嘘,皆是一叹。
但一回到县衙,两人便卯足了劲儿看是翻阅典籍卷宗,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给他们找到了。
“神龙十五年?”
宋真不免吃惊,就在父皇驾崩的前年,离如今已有十五六年的光景。
又将前后几年的卷宗县志全部找出来,仔细翻阅,一一罗列。
果然,在神龙十一到十五年间,陆陆续续失踪了不少的女子,但年纪却是不一。
最小的十四五岁,最年长的才三十多岁。
宋真将这些人的体征和外貌都一一记下,让后便让人去探听这些人。但是时隔久远,宋真也没报多少希望。
突然,一个衙差敲门。
“请来。”回话的自然是郑祁,“可有何事?”
“回大人,是个乞丐递了消息,是给师爷的。”
郑祁不免向宋真看去,只见宋真起身放下笔,从一堆卷宗只中走了出来。
撕开信封,认真地阅读上面地字迹。
字迹委实算不上好看,字里行间还有些错字,但却让宋真紧蹙地眉头陡然一松。
因为背对着,郑祁亦不知道宋真表情,以为是遇见了什么难事,便询问道,“可是什么急事?”
只见宋真转头,嘴角上扬。
看着脏兮兮的院子,郑祁不禁皱眉。